活他。”
黄惜秋抬起头,露出苍白的容颜,“你总以为,我离了你,离了这个家,就活不下去。可这天下,又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了呢?”
她的目光如此坚决,黄煜不愿再说些刺她的话,想着等她生下来,扔了这个孩子,彻底绝了黄惜秋的妄念,“好好照料小姐。”嘱咐霁纹后,离开了房间。
胎儿的成长,极为迅速。仲秋之时,黄惜秋身上沉重,霁纹在院子摆出软榻,扶着黄惜秋倚下。
隆起的腹部,像座小山。霁纹捏着锦帕,擦去黄惜秋额前的细汗。许是月份大了,黄惜秋往日清减的容颜丰盈不少,十指浮肿。
“他好像在踢我。”黄惜秋柔柔笑着。
霁纹捏着小姐的手,活动筋脉,“小主子可乖了。”脸上的伤疤还在,父亲母亲奈何不了她,便惩戒霁纹,以儆效尤。
黄惜秋望着她的伤疤,“舒痕胶拿去了?”
“拿了,几次下来,掉了好多残痂,大夫说不会留疤呢。”霁纹回道。
“霁纹,连累你。”
“小姐言重了,我是奴才,打打骂骂不怕。”霁纹换过一只手,“倒是小姐,心中郁结,对孩子不好。”
“他,可有找到?”
“派去的人在城墙附近找了一圈,并无发现。”霁纹低下头,“小厮们因大少爷的缘故,闭口不谈,一时半会,撬不开他们的嘴。”
“继续寻。”黄惜秋哀色难掩,“因我的缘故,他殒命异乡,寻不回尸骨安葬,成了游魂,惶惶终日,不得安宁,叫我如何不记挂。”
“小姐,俞少侠本事这样大,也许,还活着呢。”霁纹干巴巴道,想让小姐宽慰些。
“倘或还能活着……”她轻轻划过手心,好似那日的血还在,“渺茫万一,可能吗?”
南州大雪,银装素裹,小院内,不断有仆役端着血水走出来。
黄煜披着大氅,长眉紧蹙,喘气成雾,断断续续传来黄惜秋的叫喊,“还不行?”此前他硬闯进去,让人拦下,怕冲撞了产妇。
代表着吉利的红帐拉开,横于黄惜秋上方,冷汗早就浸润了她的发丝,下身的剧痛令她不由得紧紧咬着嘴唇。
一旁的霁纹瞄见,赶紧拿来赶紧的帕子,塞到黄惜秋嘴里,怕她一时不觉,咬伤自己,“小姐,再使把劲。”
剧痛中,黄惜秋隐约听见霁纹的声音,“使劲啊,小姐!”
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子,青葱长甲从中断裂,“啊!!!”随着撕心裂肺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从她身体里离去。
黄惜秋精疲力尽,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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