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需要走路,因为总坐在靖王臂弯里。
靖王与上皇小聚,李令之坐两人之间打盹。靖王寻人玩乐,她也在一旁玩儿弹子。他与人斗棋兴头上来,专问她怎么落子,依言照办指哪儿打哪儿,输得一败涂地也乐不可支。李令之就是这么学棋的,从实战开始,路子野到翰林待诏跟前去,人家还不能对个懵懂小娘子吹胡子瞪眼,显得太没品。
钟离县主不曾入继,更甚入继,随靖王修道,道经没通几本,风雅四艺倒各有小成,惜乎容貌不类,脾性也绵软的多,不然真要被怀疑是亲生的。
李令之听女皇夸了句,推辞道:“我比靖伯伯可差远啦。”嘴上腼腆,脸上的笑努力收敛,到底年纪小,压不住心里得意。
女皇看破并不说破,瞧着她柔和的面容微微出神。
两人对坐饮茶,浸润天地雨气,都有些懒洋洋。
闲谈间,女皇想起太子早上的表现,忍不住拎出来数落:“瞧长龄那毛毛躁躁的样子,坐都坐不住!”
嫌弃,倒没什么气性。
女皇统共一儿一女,小心呵护还来不及,平日里时常带在身边,对太子比寻常人家主母与孩子还亲近。
李慈小时候有点天真的呆气,长大看得出心地不错,人很实诚。实诚人没什么不好,精心呵护还养出个心眼比针小的女皇才更要吐血,只能自我安慰,孩子经的事还少,傻点就傻点吧,以后不傻就行。
李令之心道,长龄着实不傻,不过是没想到——他平时读书,身边环绕的都是正经人,正经人才不会给他讲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就算不正经……也不会当他面前啊。
东宫附学的伴读和太子年纪相仿,要么不知道旧事,要么知道但没兴趣多嘴多舌,伴读去岁还新补入崔相公家一个小郎,当面嚼人家家事的口舌真真是发昏。
那头女皇想沧州事,估摸着离宫前能定下大半处置,转念就有了主意,“这次移宫,太子留守。”
李令之一愣,“殿下没做过主,您放心吗?”
太子说是列朝叁年,其实纯站班,带耳朵就行,每日正事还是读书,也就沧州兵乱热闹起来,女皇才过问几句。
留守不是普通的听,保不齐遇到事要拿主意的。
女皇浑然不觉得是个问题,“没做过,这不就让他做了?正好练练。熙山与京城不远,诸事照旧隔日送来,叫长龄叁五日一报心得也就罢了。他要是乐意,天天报也行。”
只是做母亲的也会嫌烦,女皇默默腹诽一句。
虽然知道要过几日再拟诏,李令之还是问:“太子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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