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笑,大方领受,“县主有表字否,我仿佛记得靖王殿下唤过樱时?”
李令之不由惊奇道:“太傅与靖伯伯相熟吗?”
她自诩长在靖王膝下,浑然不知二人有旧,难怪靖王会为李成平读书去打招呼,杨学士还贯彻得挺彻底,给他留下沉重阴影。
杨学士却哼了一声,“殿下那人,就差没嚷嚷自家侄女上京第一乖巧可爱,我家小五娘明明也很可爱啊。”
李令之有些讪讪,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了,“我有道号冲盈,樱时是小字,又蒙圣人赐字希真,太傅唤任意都好。”
身为一个品味优良的传统士子,杨学士还是有所喜好的。
小字娇柔,做官行走确实不大合适,然而另两个……半斤八两,根本没差啊!道号不提,表字也贴叁清,早听说靖王领小侄女修仙,这是要一起飞升不成?
杨学士腹诽她顶上两重不靠谱的长辈,看她芳华年纪,青春不知愁,不由问:“还俗了吗?”
李令之笑笑道:“得空便在洞玄观修行。”
贵族女儿向来风行度作女冠,出家入世不过一张度牒的变化,从此出入交游,天地远比闺中广阔。
杨学士明了此节,不再多言,只打趣道:“自今日起,望希真尽心,不然出了弘文馆可别说老朽教过你啦。”
“不敢令老师蒙羞。”李令之顺口换了称呼,为难地坦白,“我少时在学里只能说过得去……”
“无妨,知不足方能自反,知困方能自强,是好事嘛。”杨学士一早注意到她桌上的折页,“之前都在抄书?”
李令之递过去,道:“来得早,闲逛见一些破得不成样子就想着随意抄一份,说不定以后勘校用得上。”
杨学士略翻了翻,纸上字迹骨骼端秀,看足前后十几页,皆是不疾不徐,清清爽爽,一处别字涂改也无,若非内容有顺序,落笔全无先后迹象,沉稳可见一斑。
杨学士惊讶道:“写这么多,一处没错,抄道藏练出来的?”
李令之有些得意,“不是托大,我还能抓不同版本的错字呢。”
弘文馆馆藏众多,勘误校对永远有活做,又逢祝融之灾损毁部分,近来缺抄书工到要从其他官署借人。
杨学士见她记性不得了,恰好要留下学习,闻言大喜,“你倒是适合来做校理!”
说罢,他高高兴兴出门,过半晌带回数卷旧书。
其中有李令之学过的,有没学过的,集册众多,饶是她也不敢说全部记住。
李令之眼前一黑,追悔莫及。
“这两本先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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