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直接可以看作一去不回。
崔昭在沧州时,县里没有女官,偌大州府里一只手数的过来,个个是当地大族出身的寡妇,本身也出自大族,要么已是严肃的老妇人,要么标配没长成的幼子,独身还年轻的女官比寻常士子更容易折在任上,结局大多很不好看。
李令之认真想了想,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舍人位卑,却能听政,女皇将她安在这里已三年,之后挪去哪里不可知。她想没用,不想也没用,本身没有野心。
县主的身份允许她安然地以女官之身杵在御前,顺水推舟做一个温和无害的关系户,无功无过是旁人第二大期望,主动推辞则是最大的期望,奈何她缺乏眼色,女皇更是纵容。
护短也许会为女皇的英明抹上缺憾,缺憾却也让她保留了温情脉脉。
有无伤大雅瑕疵的君王才是安全的君王,圣明天子的暴虐会比曾经的弧光更变本加厉。
崔昭见她答非所问,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识趣地转了话题:“师妹认得这个吗?”
他个子实在高,总欠身也不是办法,取东西正好直起腰活络筋骨。李令之想去看,那张三折纸就被递到跟前,又贴心地被展开。
李令之:“……认得。”
化成灰也认得,她画的平安符,上课走神的铁证。
崔昭没察觉她的复杂心情,“十二前回拿来,说是洞玄观一位冲盈道长画的,送我与小侄一人一张。我不大懂这些,只觉得流畅,似是一笔写就,这位练师功夫看起来不错?”
平时李令之特别喜欢听人练师前、道长后,这会儿莫名有点羞耻,尴尬道:“冲盈就是我啦。”
崔昭诧异地笑一下,“幸好提前夸了啊。”又道,“老师提过师妹好道,原来真有度牒吗?”
李令之挑起眼反问:“难道不像?”
崔昭点了点身上官服,那是与她一般无二的绿色,淡淡道:“不合规。”
清凌凌的眸子从崔昭脸上转一圈,像笑又没笑,李令之语气温软:“师兄,没有人追究我呢。”
微红小痣随着她细密的长睫翻跃,泪珠似的缀着杏核眼尾,无来由的楚楚可怜,纤白的一截颈拢进层迭的衣领,凛风拂过衣衫,描摹一身纤弱单薄。
这是盏娇妍如月的美人灯,压着柔软的嗓,细声也细气,夜半时分的窃窃私语也许软糯不清,低低弱弱却十足撩人。
崔昭耳畔几乎发麻,抹开视线,将符纸三折又收回去,才笑道:“劳烦练师,能否再讨两张?”
前有小少年崔十二,后有新师兄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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