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磨下去他非得疯了不可,心急火燎却不能立马行动,他已经说过了,“许你金屋”,再晚下去会不会叫她心灰意冷、再难相信自己呀。
小五总算松一口气,劝慰道:“爷您等了大半年都不急什么,左右不过这两日,人也不会飞走了,扎下心来忙活生意吧,你不在这几日那么多事等着你,我都快扛不住了!”
萧可铮苦笑,这才觉出这十几天的疲乏,连走路都提不起步子。今非昔比,他从前那般对待焉容,如今得知真相,愧疚、怜惜、挂念,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只有切切实实想要补偿她挽回她的念头,想得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两天一晃而过,裙香楼的夜晚比从前似乎更加热闹繁华,灯火辉煌,映得佳人面色红润。虽说是中秋节,本该是佳节团圆,却依旧不影响裙香楼的生意。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心头寂寞,唯有寄情欢场才能排解抑郁。
焉容对着八仙镜上了最后一抹妆,姜花唇脂有着淡淡馨香,却无法压下她的紧张,心上似绷紧了一道弦,将她悬得不上不下。
过了今晚,就跟萧可铮再无关系了吧,迈出这一步,她选了别人,伤了他的颜面,从此再无法圆两人的情谊,其实……她也想知道他究竟要选择谁,还想知道他今晚要不要来。
很快下了楼,楚王正坐在席上,举杯对着她露出谦然笑意,温和得像外面皎洁空明的月光。焉容望一眼那白瓷一般的圆月,有树枝伸过来覆盖在上头,像是将它切割成四五方亮白的碎片,银屏迸裂,水光四射。
萧可铮没有来,这是她一眼扫过坐席的唯一发现,酸涩得绝望得叫她心肝绞到了一起。似乎今天又穿得太少,上下牙齿开始打哆嗦,好冷。
沉陵出过价之后再无人敢攀,看热闹的人开始嬉笑,说今天裁花的人又变了,潮涨潮落,和男人的心一样,都是摸不准的,男人喜欢新鲜,花魁也可以尝新鲜,换个恩客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