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思念愈发深重,不知道这是他第多少次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手边的那本练习册都翻了个遍,书封快要掉了,他拿订书机修了又修,用胶带粘了又粘,总算恢复原样。
明安各个网站和杂志社报社的新闻他每天都看,可就是看不到有喻唯熳的名字。
他后悔了,早就后悔了,曾无数次想,如果十八岁那年,他答应了喻唯熳,若是他不要想那么多,像她一样勇敢一些,现在会不会就是另一番故事,如果他答应,他同样也会好好教她长大,会比谁都爱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分隔两地。
可世间没有如果。
又是一年过年,饭桌上,许姜山无意提起对门喻家,许贺沉端酒杯的手一顿,喝完满杯,平静放下。
一杯又一杯,许贺沉从未这样过。
许姜山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喻唯熳一走,许贺沉像是丢了魂儿,面上一切正常,但压在心底的全是想念与苦涩。
他曾劝许贺沉,人得往前看。
许贺沉却笑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门那扇窗户,意味不明说:“爷爷,我在往前看,但是她还在后面,我得拉她一把,跟她一起往前看,看不到她,我不放心。”
许姜山再不说什么,这一句话,是提醒,是劝说,更是让他牢牢定心。
十二月份,许贺沉去了趟同江,这三年来,他没敢去过一次,这次去,待了十九天,他请求辰松保佑他的唯唯,许贺沉不信神不信佛,从来只信人定胜天,但这次,他祈求上天,让唯唯回到他身边,这次,他会抓住生命中那道光,用一辈子护她。
第二十天,许贺沉搭飞机回到深城。
十二月份,深城浸了冰似的冷,比前些年他在深夜去喝了个酒接她时还要冷。机场人来人往,到处是迎接与离别。
许贺沉站定,怅然般望着这所有的一切,不可控地想起喻唯熳,她走时,没告诉任何人,只是孤零零一个人走了。
明礼在门口接他,他将行李递过去,说先回公司。
黑色宾利敞开着门,许贺沉坐进去,正欲关门,余光却看见一个人。
他转头,看过去,对上那双曾在梦中百转千回的眼睛。
时间仿佛停滞了。
浑身血液凝滞,倒流,许贺沉好像忘了怎么呼吸,手脚都在颤,喉结上下滚了滚,干又涩,这时,他才惊觉,是真的,全是真的。
许贺沉只觉得提了三年的心,如浮萍般飘摇游荡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仿佛又看到那晚满目星河间,十八岁的小姑娘顶着粉红的脸颊,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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