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来回。
玉水到家有三十里地,春生坚持不住县里给安排的公寓,每天骑车来回,宝宝每天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桂香说了他多少遍都不抵用,说得多了他就从鼻子里哼哼。
桂香着实心疼春生,这人每天早上四点起床做早饭再两个多小时的车赶到玉水,晚上又要到八点多才吃晚饭,有几回她等着春生回来一起吃晚饭,叫他发现了生了顿气,硬是说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身子。
那次之后桂香就先吃了饭,等了他回来再陪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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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春马富源往南边去了趟,瞧见了人家大规模的纺织技术,不禁赞叹。他心里有个梦想,好叫整个玉水的老百姓有朝一日和城里人一样,不用再往黄泥巴里扣钱。
全部进公家的门是不可能的,但做工人却是能办到的。中下贫农的时代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该这样想着,心里已经对未来描画出了一幅蓝图。
纺织厂今年开春以来,生产的布也多,上次往上海送过一批,人家都说好。于是他见第一笔活动资金合着银行的贷款,重新又买了架大机子,隔壁三四个镇的棉花都收集到了水力的这家工厂里。
马富源给这工厂起的名字叫“一马先”,新机子来之后,这家厂每天的产量成了从前的三倍。
自从单干之后,谁家都缺活钱,每每为了春上的那批化肥钱,男人们就要出去做一算时间的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