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削的五指轻轻地垂着,一点点地收紧,最终冷沉地攥在了一起。
她托人去找叶君撷,是因为她想和他断?
贺兰粼眼中黑洞无光,缓缓地、缓缓地嗤了一声。
路不病四处寻贺兰粼也找不到,奔至厨房附近,才看见自家殿下在水塘边站着,毫无血色的唇抿在一起,颇有些失落之感,也不知是在看水中的鱼还是在看自己。
“郎君怎么不先去包扎一下,就来这里了?”
路不病奔过去,下意识望向贺兰粼的手,“唉,咱来本来要成功了,谁料叶家那些御林军忽然冒出来,伤了您……您的手没事吧?”
贺兰粼摇了摇头。
他手上还带着黑漆漆的手套,从外面看来,既看不见伤痕,也闻不见血腥味。
“还是先包扎一下吧,不然容易留后患。属下带来了咱们之前用的那种药。”
路不病劝道。
贺兰粼嗯了声,褪下手套,拿过路不病的药,漫不经心地倒了些粉末在上面。粉末虽多,却难以掩盖那一长条深入肌肤寸余的大伤痕,猩红淋漓,还淌着血。
路不病愧疚不已,他和殿下、董无邪本来是去皇城踩点的,谁料那狗皇帝忽然出现,正蒙着眼睛和一个姬妾在花下嬉闹。
路不病想起兄长被屠之仇,青筋暴起,一个没忍住,暗箭就朝那狗皇帝的脑壳放了出去,差一点就钉在了狗皇帝的太阳穴上。
谁料这时候御林军忽然冒了出来,统领是南阳叶氏的当家人叶武之。
叶武之已年近五十,却仍威风凛凛,雄风不减当年。叶武之当即命人拿杀刺客,和他儿子联手,父子二人将皇城围得密不透风。
这下惹祸了。三人自是寡不敌众,贺兰粼为了帮路不病挡下穿胸的一箭,这才受了这般入骨的伤。
“都是属下不好,冲动的老毛病又犯了。”
路不病沮丧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在贺兰粼面前跪下,“郎君要打要罚,属下绝无怨言,甘愿领受!”
贺兰粼挥挥手叫他起来,却没责怪。
“习惯了。下次注意便好。”
路不病知殿下不会罚他们这些做兄弟的,心下更是内疚,只恨这伤不在自己手上。将来便是叫他肝脑涂地,也一定要帮殿下完成复国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