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的人影,面色一喜,殿下二字到嘴边差点喊出来。
彼时正在昏暮时分,橘红的圆日在一片昏沉的澄黄中落下,残光温和地打在贺兰粼身上。
贺兰粼就站在半敞开的雕花门外,逆光中并看不见五官,只余一个浓黑且挺秀的剪影,剪影被夕阳染了轻淡的橘。
一块甚小的石子掉落在地上,可知刚才他是用石子打向了破布,破布才忽然从申姜手中脱离,进而击中了华莲舟。一切快得只如闪电一般。
路不病也站在贺兰粼身后,歪着头叉着腰。
“放肆!”
干儿子太监们手忙脚乱地将华莲舟扶起来,华莲舟已经是怒不可遏,“路不病,贺兰粼,你们二人敢袭击咱家?”
贺兰粼不理,径直走到申姜身前,顺势揽住她的腰。手臂清癯有力,仿佛刚才击挞华莲舟的余劲未消,要把她提起来似的。
申姜仰着头,只有脚尖能沾地。
贺兰粼的眼神很阴郁,唇上也淡若无色,没半分平日那温柔似水的感觉。申姜知道他一向不怎么喜欢华莲舟,这一次可能是真生气了。
她不愿在众人面前与他有接触,挣扎了两下,“放开我啊。”
贺兰粼双唇抿成一条线,微微垂首,长睫扫在她颊侧,“别乱动,还嫌给我惹的麻烦不够多么?”
申姜脸上浮现些难堪,闭口不言了。
路不病将地上的李温直扶起来,象征性地帮她整理了两下衣衫,对华莲舟道,“华大人这是做甚?不过是一点小误会罢了,若真有开罪华公公的地方,路某作为云鹰卫统领自会惩治,何劳公公用私刑?”
华莲舟摔得浑身酸痛,“好哇,好得很呢。你们这些云鹰卫,一个个的都和秀女私通?”
他自然是指挨在一起的贺兰粼和申姜。
路不病道,“我等保护秀女,自是职责。公公身为内侍,却强迫秀女为你擦足,又是何道理?”
他本不善言辞,这番话都是刚才动手之前贺兰粼点拨给他的,一时倒也能接得住华莲舟的口锋。
华莲舟狠狠地将那块破布摔在地上。
“云鹰卫又怎么样,你们以为能救走这俩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