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直的脸红得快要滴血,狠狠踩了路不病一脚,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路不病却意犹未尽地用拇指抚着唇,似还在留恋那一吻的味道。
他牵住李温直的衣角,晶莹的眸子似笑非笑,满是恳求之意,低声说,“今晚我搬到你屋里去睡,行不行?”
“不行!”
李温直想逃,却被路不病双臂圈在角落。
“你爹都同意了!”路不病委屈,歪着头讨价还价,“你叫我忍了三年,也该好好疼疼我了,嗯?”
“那也不行!”
李温直嘴角的笑纹已憋不住。
徒弟们开始起哄,“师娘说不行就是行的意思!”
李温直抄起旁边的笤帚就要打,“小兔崽子们,再敢起哄试试!”
路不病把笤帚抢过来,“娘子,你有力气还是留着洞房打我吧,打他们不是便宜他们了?”
李温直道,“偏你爱惯着他们!”
徒弟们更哄堂大笑。
“客人来了!”
一小徒弟匆匆跑进来,差点跌了一跤,“师父,师娘!你们快去看看吧!他们的马车老气派了!”
路不病不悦,今日恰逢武馆周年,自然有许多客人前来贺喜,还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
他随口道,“叫客人先等会儿,你师父还和你师娘有要紧话要谈呢!”
“客人自称姓贺兰,非要见师父不可。还领着一个小娃娃,长得可可爱了。”
路不病顿时凛然,一听贺兰的名头,三步并做两步地跨了出去,果然见贺兰粼正在门口,幽幽望着路不病。
贺兰粼道,“不错,如今见到我,也叫我‘先等会儿’了。”
路不病大为愧疚,“陛……郎君,您怎么来了?若是知道您来了,别说叫您等,我就得带人去十里外迎接您去!”
贺兰粼嗤道,“谁稀罕你那些表面功夫。”
申姜笑吟吟地领着穗儿,穗儿将手中贺礼递给路不病,稚嫩地说,“贺路阿叔新婚——”
路不病不胜怜爱,把礼物捧在手心,揉了揉穗儿的头,“多谢公主殿下!”
申姜左右望望,疑惑地问,“温直呢?她不在吗?”
原来李温直的妆刚才被路不病给亲花了,闻客人来了,又匆匆忙忙去补了个妆,才奔出来。
“申姜!”
申姜冲过去和她抱在一起。
“想死你了!”
申姜和贺兰粼被李温直请进武馆,穗儿年岁小,看什么都新鲜,那双小胖手直直往武馆中陈列的方天画戟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