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生故旧极多,为了避嫌,他多半不会选择咱家。”
“孙女明白,孙女不怕。”秦禛虽在内宅,但对京城权贵的了解不比秦家人任何一个人少,以昭王和皇上的关系,昭王选妃时未必会在乎这些。但这件事不在她能力之内,多说无益,不如顺着老人家。
“你明白就好。”秦越山打开秦禛的作业,扫一眼,赞道,“字写的不错。”
秦禛写的是簪花小楷,她最不擅长的一种,工整有余,风骨不足。
即便如此,在秦家的同辈女子中,她也是写得最好的一个。
秦越山的夸奖绝非安慰。
秦禛谦虚道:“祖父谬赞。”
秦越山拿起左手边的一只木匣子,示意秦禛接过去,“如今退了婚,婚事可能就艰难了,有钱傍身,日子总不会太难过。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拿上吧。”
秦禛不能高嫁,门当户对更不容易,大抵要低嫁,届时这笔钱就能派上用场了。
她犹豫片刻,正要伸手,就听门被敲了两声,随即有人闯了进来。
来人是秦老夫人孟氏。
她亲自端着一碗羹汤,柔声问道:“老太爷这是作甚?”
秦越山无奈,把匣子收回去,放在书案上,“夫人,珍珍受了委屈,老夫想补偿补偿她。”
孟氏放下托盘,笑道:“倒也是,咱家珍珍是当王妃的命,陪嫁少了只怕不好看呢。”
她一锤定音,把秦越山额外给的银子,算做了秦禛分内的嫁妆。
秦越山蹙起眉头,对秦禛说道:“珍珍先回吧。”
秦禛点点头,正要行礼告退,就听孟氏又开了口。
“唉……”她长叹一声,在太师椅上坐下了,“老太爷,妾身确实委屈了珍珍,可妾身也是没法子。老大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妾身若不是偏帮大房一些,在良心上说不过去呀。”
她淡淡地笑着,“都说‘水深流去慢,贵人语话迟’,珍珍不爱说话,但心里有数,珍珍理解祖母的苦心吗?”
秦禛道:“祖母,的确对大伯父不公平,但这件事的责任并不在珍珍。”
她这话只说一半,另外一半含在嘴里——责任在你不喜欢的二儿子和二孙子身上,你却用我的婚事弥补大房,我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