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健在,弟弟刚出生的那几年,是段南山在娶妻之前最快活的日子,他不够了解自己的父亲,起初也想过这件事要是真的该怎么办,可住进梧桐巷的旧宅之后,看到段衍之留下的生活痕迹,还有在书房看到的手札,都足以证明自己的父亲并非为富不仁的那种人。
“我……我,当初作证的也不是我一个,我怎么就胡说了!”刘济元涨红了脸,艰难地说着话,“你!你快放我下来!”
段南山闻言瞬时沉默了,按照卷宗上的记载,当初在大堂上指证段衍之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苦主本人,他在段衍之出逃之后没多久就暴病而亡,坊间传闻他是被人杀了,还有一个叫郑三的更夫,据段南山打探来的消息,那位苦主死了没多久他就搬离了青阳,无踪迹可寻,唯一能找着人的,就剩下眼前这个改了名字的刘富贵。
刘济元此刻正大喘气,他倒是想趁机溜走,可段南山杵在那儿,旁边还有两个看好戏的挡着,他想走也走不了。
他想着,反正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任凭段南山一个黄口小儿,即便他认识县令太守也翻不出什么风浪,索性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事你少折腾,折腾也没用,段衍之被冤枉怎么啦,谁让他得罪了上头的人呢,再者说了,他那么大一头肥羊,是个人都眼馋,更不用说自己往刀口上撞了。”
“我爹有家财,那是祖上留下来的,你们……你们这些人是看中了段家的家业,才……才陷害于他,对不对?”段南山几乎不敢确认这样一个事实,难怪……难怪他爹在世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叫他没事不要下山,原来……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会为了那些黄白之物栽赃陷害,谋人性命。
“我……这事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就是……”刘济元见段南山满脸厉色,好像下一刻就要杀人似的,慌忙道,“我……我可跟你说啊,这事是别人的主意,人家现在在京城里头当大官,想给你爹翻案,就死了这条心吧。”
景泽嘴角勾起一抹笑,招手叫来一旁的决明,低头吩咐了两句,心中暗叹道,这一顿酒,喝的可真值。
这般想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刘济元身上,这人还真是有够没脑子的,做假证诬陷他人在本朝可是重罪,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大抵是觉得段家这小子无权无势翻不了案吧。
可惜这世间之事皆有变数,景泽笑着叹息一声,从钱袋中摸出一块银子丢在桌上,喊了小二过来结账。
段南山被这咣铛一声响扯回了思绪,他抿了抿唇,表情坚毅地看向景泽,严肃道,“今日之事,景兄弟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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