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说起来老太太家里还是孙嬷嬷家的帮佣。但是后来孙嬷嬷的爹娘出意外死了,叔伯兄弟霸占了她家的田产,还要把孙嬷嬷许给一个上了年纪的鳏夫。
后来孙嬷嬷就自梳不嫁,自立了门户。
老太太也嫁给了那时候刚当了兵的老国公,老国公每个月才能从军队里回来一次。老太太就时常和孙嬷嬷走动。
没几年家乡爆发了瘟疫,老太太是军属,跟着老国公的军队迁居,就把孙嬷嬷也带着了。
老国公常年在军队里一年也见不到几回,老太太也心宽,就想着让孙嬷嬷进门做个平妻,姐妹两个也好有个伴儿。
可孙嬷嬷是个有骨气的,她一个人的日子本就过不下去了,平时也多靠老太太接济。这时又瘟疫肆虐,民不聊生,于是自愿当了老太太的奴婢。
但老太太当然不可能要孙嬷嬷立卖身契,所以理论上说孙嬷嬷还是个自由身。
老太太也就一时嘴快浑说,当然知道孙嬷嬷的为人。
孙嬷嬷也不当真,还顺着老太太说:“可不是么?夫人许了我天大的好处。”
老太太也乐了,“你说来我听听,许你什么了?”
“夫人可答应我了,只要哄了您,就让我告老还乡哩。”
“你想得倒美!”老太太道,“咱们乡下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你老了做不动了回去谁服侍你,谁给你送终?还告老还乡呢……”
孙嬷嬷笑而不语。
这天晚上,泓哥儿的病也终于见了起色。
袁璐起夜摸了摸他的额头的时候,终于不是烫手的滚热了。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尤其是在心里对比过现代的医疗技术以后,她是真怕这孩子在自己眼前没了。
他每晚边哭边哑声喊着“娘亲别走”的时候,袁璐的真是心疼得想陪着他掉眼泪。
好像对着高泓和高澈的时候,她浑身的母性就都被激发了出来似的。
如今知道他快好了,袁璐一颗吊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肚里。当夜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袁璐迷迷糊糊地就看见床头站了个小人。
再睁眼仔细一看,泓哥儿正站在床头盯着她瞧呢。
袁璐坐起身,很习惯地去摸他的额头:“你病才刚好,怎么就穿着中衣乱跑?”
泓哥儿侧身避开,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怎么在我房里?”
袁璐的手尴尬地落了空,此时看到他眼中的戒备也来了气,“若不是你夜夜喊娘,我要来这里陪着?”
泓哥儿皱着眉,那神色仿佛在说“你才不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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