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点头,“对,不知父亲对商部之职责是否了解。”
“恩。”云忠孝答。
苏涟漪也不管云忠孝这一声回答是了解还是不了解,继续道,“自打先皇病危,东福王便加紧了剥削,搜刮民脂民膏以招兵买马只等叛变夺权。东邬城百姓生活艰难,又经过战乱,如今更是困苦不堪。”
云忠孝浑身僵住,深邃的眼猛地一涨,但瞬间,又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将自己的情绪压抑了回去,恢复了平日里那顽固的模样。
“虽我没亲自去过东邬城,但在一个月前派人去东邬城考察过情况,其经济受到重创,物价飞涨,一些投机倒把份子更是发这战争财,趁机哄抬物价,百姓们的存粮早被东福王搜刮了干净,甚至连城外野菜也被挖了干净,虽东邬城暂无天灾,但下一批粮食也要几个月后方才收获,何况,收获的粮食也未必够东邬城几十万人食用。”苏涟漪平静地复述东邬城的状况。
“恩。”太阳已彻底落下,室外一片黑暗,书房内靠着灯烛照明。灯烛光照射在云忠孝的脸上,在其深邃的眼窝处洒下阴影,让人看不出他的眼神。
“而此情况不仅东邬城一座城池,周围几大城池皆是如此,可以说涵盖整个东部地区。如今即便是朝廷拨粮下去,别说是车水杯薪,更是治标不治本。若想真正平稳物价,便要发动东部人民自救,援助濒临破产的守法商人,以抵御投机倒把的非法分子,辅以向贫苦百姓资助以及捉拿危险分子。”苏涟漪也不管云忠孝是否在听、是否愿意听,只是将她未来所要做之事,一一说出。
她刚刚隐约看到云忠孝眼底的挣扎,如今正好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想——他无法真正相信她,信任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自己效忠一生的君王所欺骗谋害,也难怪云忠孝不能轻易信任她。
无妨,她苏涟漪也不用强求他人信任,她从来都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商部正是要针对濒临破产的商人进行贷银援助,将商人们扶植起来,商业才能正常,而物价才能平稳,百姓们也能安居乐业。但虽是将银子贷给商人,为了保险起见,却不适白贷的,其需抵押之物要远远比所贷之银的数量要高。也许是传世祖屋,也许是传家之宝,为恐商人们以为朝廷借机抢夺他们财务,便要找一些德高望重之人做担保或做一个领头人,而我听闻,徐姨娘便是出身当地富商大户,于是便想和父亲借了几名姨娘去,看看能不能说服她们家人,做这领头人。”
苏涟漪的语速不快,不急不缓地慢慢说,而云忠孝一动不动,十分认真地听着苏涟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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