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仍旧跪在地上,可却没有一个人理她。
她说听错了,跟她没关系,可她是周子旭的亲姐姐,谁能说的清楚?
男人们打寿材,女人们忙着做饭,都绕过周氏。
屋里,耿氏哭声仍旧继续,丁琬心疼的把人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
但凡前世她能长点心,也不可能被周氏骗了那么多年。
等耿氏哭声减弱,丁琬蹲下,仰头看着她,说:
“娘,我从嫁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我生是二年哥的人,死是二年哥的鬼。打小我就跟我爹念书,《女德》、《女戒》我都读过,我做不来另嫁的事儿,以后娘也别提了。”
耿氏看着儿媳妇的样子,心酸的把人搂在怀里,再次放声哭喊着——
“我的儿啊——呜呜呜……我苦命的琬儿啊……”
院子里跪着的周氏,一字不落的都听进去了。
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眸子里全都是恨意。
而这一切,恰好就被出来抱柴禾的王五看到,冲她缓缓摇头……
……
寿材打好,里正蒋文平进屋,说:
“徐家嫂子,那边都弄好了。俩孩子的衣服在哪儿,该入殓了。”
大周朝的规矩,将士战死沙场,尸体不往回运。
每个人给二十两抚恤银银子,就算拉倒。
有心疼的孩子的人家,就会给立个衣冠冢。
这样也不至于孩子的魂魄无依。
说白了,就是给活着的人,一个祭拜的地方。
丁琬擦了擦,起身回房拿衣服。
徐家住的宅子,是周正的三间土房。
耿氏住的是正房,左右两间是俩儿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原本应该很好。
只可惜……
丁琬出来的时候,周氏还在跪着。
想了下走过去,把人扶起来,说:
“寿材已经做好了,文平叔让拿衣服入殓。”
周氏借着她的手劲儿起身,殷切的瞅着她,说:
“弟妹,我真是为了你好,我没有……”
“别说了,我不想听。”丁琬抽回手,疏离感十足。
对周氏的金蝉脱壳,她领教了。
前世的耻辱,今世的算计。
让她明白,周氏不是好对付的。
但周子算旭废了。
他不可能再娶什么济阳伯嫡长女,更不可能再把她送到李袁杰的床上。
至于周氏,日子还长,慢慢收拾。
回房打开樟木箱子,看着里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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