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伤。都是穷人,绝大多数人就是一身棉裤棉袄过一冬。棉裤裤腿挽不上去,前面的男人索性解开腰带脱了裤子,露出两腿长满汗毛的粗腿。
后面的闲汉看得热闹,哄然叫好,气氛好似过年一般。
孟七七却没有这心情,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左腿伤处,那里还绑着用来扎紧伤口的腰带。她抬眼又望了一遍前面的队伍,急中生智,主动开口问前面那俩闲汉,“官兵说没说,要找的那个人是男是女啊?”
前面的闲汉听到声音呆了一呆,回头看了一眼,笑嘻嘻道:“原来是个小姑娘,方才倒没瞧见。”又道:“自然是男的。你想想看,那么些官兵又是箭又是刀的都没擒住,那人能是你这样的小姑娘么?”
升斗小民闲话流言起来,总是有种迅速的亲切感。
后面的闲汉也凑过来,压低嗓子道:“我听说是罹难了的大皇子其实没死……”他神神秘秘地瞅了瞅关卡处的官兵,“我听城墙根要饭的顺子说的,说是那人穿着只有皇家的人才能穿的那种袍子,骑着富贵人家才养得起的那种大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听着不假。”他见自己吸引了一圈人的注意力,吧嗒吧嗒嘴,又重复强调了一遍,“假不了。”
孟七七见大家谈兴被激发起来了,适时得插了一句,“既然官兵要查的人是个男的,总没道理要我一个姑娘家也挽裤子给人看大腿吧?”
闲汉们哄得大笑,有人道:“小姑娘瞧着眼生,不像是咱们这片的人——你家在哪条街?”
孟七七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是笑着不慌不忙道:“大哥好眼力,我的确不是这里人。我是湛北路张老爷家的丫鬟,来这里替我们家老爷太太瞧病人的——原本同我一块当值的姑娘。前日一来,她家人告诉我,那姑娘才觉得好些了去了外面集市上。我那会儿才要走,就碰上这么档子事儿——封街封路的,既不许人出去,又不许人进来。我这两三天没回去,只怕老爷太太当我顽皮躲懒,回头扣我月银呢。”
后面一句把大家都说笑了。
一人道:“小姑娘莫担心你的月银,这事儿满京城都知道了。你这一趟回去讲起这么段经历来,说不定老爷太太听得高兴了还要赏你银子呢。”
另一人嘀咕:“是老孙头家的闺女吧?小半月前伤风从主人家回来了……现如今不知怎样了……”
孟七七暗中松了口气,不意还真有这么一位人,倒是圆了她的谎。说话间已是排查到她了。
守在关卡的官兵已经是站了大半夜,天寒地冻,这项工作又无趣,只机械催促道:“脱裤子。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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