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归零。新年钟声后,万籁俱寂。
“好了,月月,把电话交给爸爸妈妈吧。”
权越遥死命用手背压着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爸,妈,哥的电话——”
以前就是。权晨骁在外地读大学,彼时A市交通已经接入正轨,权父权母回家次数几何倍数增长。
但她偶尔会特别想哥哥,在他没课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后来他去了国外念书,有时差,电话就打得少了。不过他会定期和家里通话,权越遥就抓住机会抢过手机和他说话。
聊到手机背板发烫,他就会说:“月月,把电话交给爸爸妈妈吧。”
之后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
……这次她不用担心了。
明天,不,已经是今天了。熟睡到转醒的时间,并不漫长。
权越遥本来不叫权越遥,最初定下的名字是权月瑶。晨和月,正好一对。但是不知道听哪个大师说月不合适,讲了一堆物极盈亏之道,没人能听懂。总之伯伯家有个姐姐名字也带月,避开点也好,权月瑶就变成了权越遥。
只有权晨骁一直喊她最开始的小名:月月。
权越遥在微笑中醒来,穿衣洗漱。她翻出光腿神器,搭配炸街短裙,绝对要做街上最靓的仔。
权父从报纸间抬眼,大皱眉头:“冷不冷?回头你哥又得说你。”
权越遥乖乖换上了最厚的羽绒服。
她把哥哥的红围脖装进纸袋里,提在手上,欢欢喜喜地和父母坐上车。
今天不限号了,他们一家人要整整齐齐地坐在自家车里。
等待的时间一点都不焦灼,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蜜水里搅和的棒棒糖,甜味儿满到溢出来。
飞机如期待的那样按时降落。
时隔两年。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不紧不慢地穿过安检,手边只有一个小小的拉杆箱。
真的只有普通的一身黑,全身上下半点装饰都看不见。
权越遥一瞬间却像是只看到了他。四周都成了会动的背景板,嘈杂的人声自动屏蔽。他走过机场大厅,像是一步步把那些纠缠的、翻滚的、沸腾到冒泡的金钱名利在踩在脚底、抛在身后——站到她的面前。
他好像瘦了好多。眼神很沉,多的是在谈判桌上与人换血厮杀的锐利。
两年不见,她是想抱抱他的,但是迟疑着,没能踏出那一步。
只是做出大家最认可的那副,乖巧、独立的妹妹样子,把纸袋递出去。
“咱们家里都有的。”她示意他戴上,“也是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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