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没有预约的时间,两人的晚饭只是随便吃了点。
在电梯口和他告了别,道了晚安,门关了一半又停住,是她把手撑门边上,忍不住转过来问他,为什么落地后才知会她。
权晨骁回答得很坦然:“担心你胡思乱想,故意躲着我。”
明明之前每天都盼望着哥哥回来,不管是不是要宣判她的死刑。等到他真的来了,她又开始迟疑。权越遥被他捏得分毫不差,自己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索性不接话了。
他也不引她说话,只是和她晃晃手,又插回裤袋里,“这几天我都在酒店,有事随时可以联系我。”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拢。
权越遥看他转身,背影挺拔。门外是溶溶夜色,清冷无边。月光落在地面,难得显出几分落拓随性。
落子无悔。她最终没有再犹豫,再次按下开启键。
权晨骁正在摸烟盒,冷不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看到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如今早已长大成人,长发被发夹挽住,踩着高跟鞋向自己跑来。
权越遥从前不太会梳头发。
小时候一直是短发,一是生下来发质不太好,要养头发;二是图方便,怎么省事怎么来。到了四五年级,头发早就乌黑油亮,她像是突然觉醒了这方面的意识,要留长发,要梳马尾。
每天早早起来,拿着小喷水壶对着镜子摆弄头发。
刚开始头发太短,好多碎头发梳不上去。权晨骁避免她为了发型服帖搞得满头水,还给她买了好多小发夹。
他今天也无意中看了几眼。鲨鱼夹,很简约的款式,穿插在黑发间,上面缀着几粒珍珠。还有一小串垂下来,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梳得很漂亮。
权越遥跑到近前,像是要缓一口气,略微停了一下才开口,“我不准备躲你。”
她今晚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找由头避开他。她选择让两个人干脆直接、开诚布公地谈,就在今晚,无论结果是什么。
在身处大洋两端,给他机会处理完手头事务、同时也是给她留出余地冷静思考的小半年里,她曾无数次设想各种可能,自认为早已做足了建设。
头顶是悬着的白炽灯泡,瓦数很大,亮度很足,墙壁和地板瓷砖的反光在夜晚几乎映得人睁不开眼。
两个人暴露在强光之下,无处遁形。
自从权晨骁去外地读书,她就鲜少有机会这样直视他。
明明已经做足准备,就算他荒唐地要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两人若无其事继续做兄妹,她也会坦然接受,绝对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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