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格倒是极为干脆利落的,恐怕比很多男人更坚定。放舟转过头看她,月色下的她挺直了脊梁,莫名有种昂扬之美。只是少年意气,恐怕走不长远。
“你知道驻守京畿的禁军共有多少人?我记得泰山封禅时调动兵马警跸,在档人数就有八万余。靠你和那个死士,还有一个不通武艺的龟兹伎,能够刺杀朝廷官员么?”他的嗓音单寒,不需要夸大渲染,心平气和地把长安城里的情况逐样分析给她听,“城里和西域不同,西域夜市繁荣,长安入夜有宵禁。届时坊门紧闭,府兵往来不断,脚程稍慢些就会被人捉拿住,更别提伺机报仇了。如果选在白天动手,牙门守卫森严,等到诸官员下值,他们身边有近从,所以在我看来困难重重,你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莲灯却有她的打算,“再精心防备,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宵禁的事我也知道,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意味着闭门不出,可对于大历的相公们,宵禁从来就不是值得重视的问题。人人都依照法度行事,不说别的,北里的粉头们首先就得饿死。狎妓不是都在晚上的么,难道大历官员在白天?”
她这两句话叫放舟应付不上,说得的确不错,不管哪个朝代,律法都只对平民有用。一个官员若想犯,可以有一百种理由为自己开脱。他原先是想试试她的决心,看来决心是有了,还不小。
“我不过是想劝你重视罢了,有些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若我料得没错,头一两个不设防,或许能够让你成功,以后的有了提防,再要得手就难了。”
她望着月亮,笑得眉眼弯弯,“没关系,杀了一个也是赚,我有三年时间,可以逐个击破。”
谈生死时能用这么轻快的语调,着实令他意外。她似乎从没把这件事看得有多严重,就像做个无本的买卖,赚了亏了都不在心上。
他慢慢长出一口气,“如果什么时候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莲灯起先没留意,后来才反应过来,转过头奇怪地打量他,“神使愿意帮我的忙?”
他解嘲地笑起来,“就冲着你我的名字,我也应该帮你一把。”
提起名字真有点尴尬,虽然莲灯并不以为有什么共同点,但他能表这样的态,也让她很觉得感激。她领他这份情,当然他的善意还是婉拒了,“我做的不是什么好事,和神宫撇清关系都来不及,不敢把神使拉下水。你放心,我会估量自己的能力,能够办到的不遗余力,不能办到的,也会审时度势。”她抿唇笑了笑,“神使真是个好人,转转的眼光真不错。”
他略往后仰,像听了笑话似的,笑得肩头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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