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同伴,不过走散了,我先到这里歇歇脚。”莲灯应着,从袖子里掏出个杏子咬了一口,酸得倒吸凉气。中原有种吃法,太酸的东西蘸盐,据说能减淡酸味。便问博士讨了一小撮,伏在桌上小心地蘸上一层,再试试,又酸又咸难以入口。
她来长安不多久,谈吐还带着大漠的味道。酒博士听出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站在一旁搭讪,“小娘子是西域来的吧?听口音不是长安人嚜。”
莲灯想起来,洛下音里管鱼叫哟,哪怕打扮再中原化,一开口还是会被人认出来。
她笑了笑,“是啊,我是来长安投奔亲戚的。”一面说,一面咧嘴把杏子扔了出去。
杏子咕噜噜滚到棚子门口,她不经意扫了眼,看见那个一路跟随她的人也到了酒寮前,进门择个角落里的位置,优雅地坐下了。
他离她不远,也就隔了两三张酒桌。他如影随形,莲灯戒备起来,原本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跟至这里。看样子这人有些问题,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她少不得要对他动手了。
她心里盘算着,叼了根鱼干在嘴里,看他扫了她桌上一眼,叫了同样的东西。
养尊处优的人吃不来这种民间的小食,国师不喝酒,倒了一杯只拿来闻。可能因为酒比较烈,闻多了好像要醉,便把酒盏推开了。再看盘子里的鱼干,拿手指头拨了拨,表情有点嫌弃。
莲灯看不下去,遥遥对他指了指,“吃吧,很好吃。”
他把手臂打横放在桌沿上,态度十分傲慢。抬起眼望她,一双眼睛深邃得像海一样。莲灯微微讶异,觉得自己可能忘记了什么,这个人应该是见过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她觉得不太/安全,如果交锋,恐怕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再留下无益,只是可惜了这一角子酒。她舍不得浪费,端起来灌了两口,然后不声不响起身,很快出了酒寮。
国师扔了酒钱跟出去,一转眼的功夫不知她去了哪里,到处不见踪影。一个人察觉有危险,必定想着赶回落脚的地方吧!他抖了抖袍角转过身,慢悠悠往云头观的方向踱去。
其实莲灯并未走远,她挨在屋角,看着他四处张望,看着他向这里走来,更加笃信这人不简单。如果是大理寺的人,用不着这样故弄玄虚兜圈子,不管他是谁,先制住了他再说。
她在黑暗里蓄势待发,抽出袖子里的丝绦,两头紧紧绕在手上。他一点点走近,将到跟前时她一跃而起,原本的设想是勒住他的脖子再拷问,没想到遇上了高手,他的反应实在太快,钳住她的双手顺势一扭,她的两条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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