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九色是人家的爱宠,怎么跟了我?”
昙奴支支吾吾说:“那鹿是你骗来的,不是人家自愿送给你的。”
她站在那里满脸疑惑,想了想,好像是她的风格,就没什么可计较的了。不过对国师满怀愧疚,嘀嘀咕咕自责着:“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昙奴唯恐她说要把鹿送回去,她服了药之后并没有如她预期的那样全然忘记,大概真是爱得太深了,仿佛只隔着一层窗户纸,随时可能恍然大悟。忙劝慰她,“国师对九色不太好,所以你才能这么顺利把它骗出来。如今它过得很好,娶了娘子,又快做耶耶了,就这样吧,让它们安安稳稳的,反正国师也不惦记它。”
她听了觉得有道理,自己撑着伞回去了。
后天就是昙奴大婚,府里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她一路走一路看,每个人都挺高兴。花匠见了她,招她去看新培育的荷,她站在那里欣赏半天,花苞不见踪影,莲叶却大得吓人。忽然想起盛希夷送来的牡丹,三天应该到了吧!忙赶到花房,照他说的分了株,提着铲子抱着花苗,在苗圃里辟出一块空地来自己栽种。
天色渐晚了,墙根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勉强能够看得清。她蹲在那里挖了五六个大坑,然而对刀剑应用得法,铲子使起来却很费劲。把苗放进去,如同婢女给她整理裙裾似的,要把每一根根须都摊开,然后再壅土。坑挖得大,一个人种不太方便,需一手扶着花苗不让它倾倒,一手拿铲子往回拨土,那种废力的程度,练刀都不能与之相比。她的手脚不太协调,不知怎么一晃,割破了食指。别看那花铲形状呆蠢,刀口却锋利得很,这下割得很深,流了不少血。她是能吃苦的人,边上婢女大呼小叫,她充耳不闻。直到把花都种完,才慢吞吞回卧房打算包扎。
其实那么一点口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随意拿手绢把指头缠起来,包裹了一会儿发现血止住了,便没当一回事。裙子上沾了泥,婢女拿衣服来换,她摆手让她们出去了。半路出家的公主,到现在都没习惯让别人伺候。
她坐在妆台前,抬手解颈上的竹节,起先没什么,待把它摘下来时,伤口压在上面,猛地一阵刺痛。她吃了一惊,发现这竹节自己震荡起来,这种状态和遇上铁片不同,她仔细听着,听见类似于骨骼伸展发出的咯吱声,回荡在幽深的房间里,有些瘆人。她往后退了两步,低头看食指,伤口又淌出血来,似乎重新崩裂了。刚才玉竹枝上沾染的血迹不见了,她壮起胆看,原本细洁的纹理中渗透进血丝,蜿蜒伸展,有种诡异的味道。
也许里面住了个妖怪,她捏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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