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下来,想不被她杀死,就只能依靠白绫帐子中的那人……县令之子,差一点就三元及第的天才少年,暮蟾宫。
他必须活着!
想到这里,唐娇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在王夫人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白绫帐子中的少年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可是刚刚开口,便又咳嗽起来。
唐娇看着露出帐子的那只手,枯如瘦花枝,白若水中月,消瘦的仿佛随时会随风而散,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那只手。
对方微微一愣,手上反射性的挣了一下,奈何咳得浑身没有力气,挣不脱唐娇这个天天吃肉的姑娘……当然,她自个是舍不得顿顿吃肉的,这些肉都是跟踪狂不知道从哪弄来,然后炖好烧好抄好喂她的。
过了一会,咳嗽声渐平,暮蟾宫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帐子里传来。
“你不害怕吗?”他问。
“怕什么?”唐娇略略倾身,抹了兰膏的头发垂了一缕在他的手腕上,蜿蜒若蛇,散发着一股淡若青梅的香气……
“我病的很重。”暮蟾宫轻笑道,“除了家母,旁人都不敢靠近我。”
“公子,您把我从羁候所捞了出来,我谢您都来不及,又怎会怕您呢?”唐娇努力将自己凑得更近了一些……主要是把自己的头发凑得更近了一些,谁叫她把解药都抹头发上了呢?也不知道抹的量够不够,是不是应该凑得再近些才能生效……
许是掺了解药的兰膏生效了吧,暮蟾宫竟不再咳嗽,而是躺在白绫帐内,侧着脸,静静看着她。
帐幔如雾,两人看着对方,都如隔雾看花,似真非真,似梦非梦。
唯一真实的,或许只有两人交握的手。
“好人有好报。”唐娇低声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为了快点好起来,快来嗅嗅她!
“……呵,那就借你吉言了。”暮蟾宫微微一笑,然后转过头去,看着头顶上的帐子,抑制不住的咳了起来,唐娇想去帮他倒杯水,但被他轻轻扯住手指不放,分明一挣就脱的力道,偏生这人身上有一种古怪的气质,能令人平白无故对他亲近与不忍,就仿佛眼前是一件稀世之宝,令人不忍看他夭折消亡,亦不忍拒他负他。
半晌,他终于止住了咳,轻轻吁了一口气,温柔笑道:“不用给我倒水,我喝不下去的。”
“你这是什么病?怎么会连水都喝不了?”唐娇说,其实心底在想对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大夫也说不清楚。”暮蟾宫轻描淡写的撇开话题,然后温和道,“对了,唐姑娘,我许久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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