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而从第一回见到这人开始,饮花就觉得他浑身透着一股空。
皮囊之上凿出两个空洞洞的窟窿,安上两颗玻璃珠子,就是一对眼睛。眼里也会有情绪,像是把他们扫地出门时的愤然,或是方才一觉醒来见到他们的惊愕,再到现在,听见饮花那几句话的怔愣茫然。
或许只比坊市上见过的牵线木偶好一些,多了点像人的地方,却总让人觉得,他在被什么操控着走,自己却没什么真正想要到达的目的地。
这一点令饮花觉得熟悉,倘若对生活没有什么希望,那大抵是如此的。
饮花转过脸,让视线落入眼前的虚空。
暗色很好,能藏住许多东西,也让最想藏好的无处遁形。
饮花说:“实际上在这个地界,往往祖上传下来什么,子孙后代就自动去承接什么。祖上信佛,那生下的子女信仰亦如是,则属水到渠成。”
“你怎知没有例外?”
“自然是有的,”饮花笑答,心道你是没见过我父亲,接着说,“那你如何断定你就是那个例外?”
陈水生噎住,脸上涨出点红:“我还不知道我自己么!”
“多的是不了解自己的人。”
“……小佛主是读书人,我说不过你。”
饮花笑出声,像是在开玩笑般语气轻松道:“我倒没有正经上过学堂。”
陈水生愣了一下,旋即才后知后觉,当朝虽已允许女子念学,但也就是那些个达官显贵家的千金才有这样的优待,寻常百姓家虽也有供女儿念书去的,还是少一些。
没上过学堂的女子千千万万,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么,但不知为何,总让人难以将眼前这位小佛主同此相联系。
饮花见陈水生的神情百转千回,顿时笑了:“很奇怪吗?”
陈水生回过神,道:“也不是,只是以为小佛主看着像是饱读诗书的人。”
“不算饱读,不过,”饮花侧头往身后指了指,“的确跟里头这位学过一些。”
陈水生恍然大悟:“难怪难怪!”
“扯远了,在说你的事。”
他低着头似是在想什么,随后转过来看向饮花,道:“其实大可不必再理论,我不会再去打断寂行师父。”
饮花微讶:“哦?”
陈水生说:“经小佛主一说,我现在也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否信神佛了……可这不重要,凡是能让我母亲走得安稳的法子,我都愿试上一试,白日里是我一时冲动,有什么莽撞行径这里向二位道个不是。”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鞠躬,饮花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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