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因为你可笑的爱情,我的孩子死了!你怎么没问过自己,为什么要逼死他?”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永远的刺,多年以来,不提不说,粉饰太平,但一旦提起,就要扎得两人血肉模糊,伤痕累累。
萧渭然人前人后,通常都是冷静到极点的人,有时甚至可以用冷漠形容。她不如寻常女子婉约,但谢弗儒也没见过,谁比她更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他们的孩子是在他去嵇州后太医诊出来的,他不知,因那时萧渭然还对他心存期待,吩咐谁也别说,想的是“等王爷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可后来孩子没了,他也不知,等到一睁眼,身回故土,他的王妃轻飘飘地告诉他:“你的孩子没了,真可惜,对了,我的孩子也死了,你应该高兴,因为我现在也很高兴。”
是啊,她多高兴,瞧她现在笑得多痛快,笑得眼泪浸了满脸,姣好的面容在泪痕里失真,他们之间的过往,已然被揉皱成了岁月的一笔烂账。
谢弗儒不禁想上前几步,却又停下。
“我……”
萧渭然恨恨地望过来,咬牙道:“出去。”
谢弗儒欲言又止地叫了她的名字,后者开口只剩了一个字:“滚!”
他闭了嘴,调转步子。
他该离开这里,免得再惹她伤心,可他又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该告诉她。
这么想着,谢弗儒停住,他有些不敢回头,这次轮到他背对着她说:“还有一事,我该告诉你……我已经放他们走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去找他们,朝堂的事,我今后会上心。”
身后并没有一丝呜咽声,谢弗儒阖了阖眼,眼前便浮现出她的样子。
他说:“剩下的半辈子,我都给你赔罪。”
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瓷瓶里的紫藤比刚剪下来时枯败几分,在风里摇摇欲坠。他来去匆匆,很快便听见脚步声从院子里消失。
谢弗儒此人,不够有野心,不够有担当,连这王府尽在她的掌控下,也似乎并不清楚。早在那二人离开王府时便有人来禀报,只是她突然觉得太累了,想好好歇一歇,什么事都不想管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萧渭然闭了闭眼,嗅见紫藤花香,这香气穿过二十年的光阴,将她带回那场百花宴。
朦胧间似乎是有哪家的小姐来着,指着另一头聚在一起的王孙公子,附在她耳畔调笑着说:“渭然你瞧,那是谁家的姑爷?”
那年紫藤长得极好,思来想去,大约是紫藤花深,她爱屋及乌,才枉作决定,在那人身上浪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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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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