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
夭绍按他的办法再吹,音色顷刻明亮起来,便就此凑出一曲,而后迎上商之望着她愈见释然的目光,嫣然一笑:“尚,我还未谢你如此有心,赠予我们这样的礼物。”
商之淡然微笑:“喜欢便好。”想了一会,又从袖中摸出一张令牌给她:“你若要练暗处的应变,在僻静处与人对招,并非上上之策。若能在蒙着眼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才可取敌于无形之中。”
夭绍知他多少已猜晓自己的用意,颊上不禁红了红。看着令牌,虽不肯轻易放过求教他的良机,却又在往日月出琴与宋玉笛赠送后惹出的万千烦恼中踟蹰。
商之一眼便知她的心事,说道:“我说的意思,是在极躁的环境中练出极静的心神,如此才能在黑暗中不被他物牵引干扰,以此辨听聪敏。军中每日操练,你可在高处闭目凝听动静,等熟悉了躁动的环境,便可试着穿行军阵。这枚令牌可通行军中,将士们操练本不允外人旁观,他们见此令牌也不会太为难你。”说到这里,想着这女子颇有些偏执好强的性子,还是嘱咐道:“不过凡事都有循序渐进的过程,将士操练时更是刀剑无眼,切不可心急用事。”
“是,”夭绍这才接过令牌,端然抱拳一礼,玩笑地,“多谢元帅的指教。”
商之默然微笑。转身拔了插地的长剑,入鞘递还给她:“回营吧。”
中午二人一处用膳,夭绍在与商之的谈话中得知慕容子野也在日前北上,至冀州鲜卑军中为慕容虔分忧,不由高兴:“子野既能北上,是不是晋阳身体已大好了?”
商之深看她一眼,摇头道:“未曾,晋阳还在江州湘东王府。”
夭绍茫然于他这一眼的深远无底,怔了片刻,等明白过来时,心不由一沉,由此忽想起郗彦前日接到荆州密报后久未舒展的神色,情绪更见低落,便不在此事上再多问一句。
膳后商之离开前锋营去往石勒军中,巡视渭南防线,留离歌在此等郗彦回来,等高陵战事结束,接他夫妇至中军行辕。
?
郗彦回营时,子时已过。帐中烛火如昨日般尽灭,只道夭绍已经入睡,便轻步走去案旁,坐定歇口气,想倒水饮时,摸摸杯盏,里面却已满满盛着温热的茶汤。郗彦微微一笑,此后一缕幽风自里帐飘出,落入他的怀中,他就也丝毫不惊讶了。任她温软的双臂将自己抱住,他疲惫地靠着她,低声问:“怎么还没睡?”
他身上硝烟气息仍浓,夭绍将早已备好的湿巾轻轻擦上他的脸,含笑的声音很是温柔:“我在等你回来。”她起身,将湿巾放入木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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