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喂一勺,右递一口,老妈子四处忙活,晚上还得伺候着沐浴。
一时间收拾不出空房,碍于白天情况,檀夔只得让小孩牵着自己。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找出条新被子,给他盖上。强忍一身酸痛躺下,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睡意沉沉时,她的被子里滚进来一团。
介于少年和幼童之间的柔软声音,轻呼上她的耳朵。“我……可以叫你师父吗?”
兴许是觉得害怕,尾调极颤。
檀夔强撑精神,应付着小屁孩,“可以呀,一开始不就说好了。”
“那,师父要给我取个名字吗?”
什么?!一直小屁孩小屁孩地叫,原来他没名字?“以前别人怎么叫你呢?”
“玉。”
西域往来,无非黄金珠玉。他也想拥有这些,所以拼了命地在奴隶场杀人、斗兽。但是叫什么,从哪儿来,已完全记不得。
秉持着随意取名的习惯,檀夔突然想起来她的院子里有棵槐树。槐花润白,口齿嚼香,而且名字听着也不错。“槐……玉。等你以后长大了,不喜欢还可以换个。”
身边的人迅速入眠。
槐玉听着平稳的呼吸,又问自己一遍。真的要留在这里吗?师父看着不像坏人,生活也很不错,可练功又是什么呢?纤细的手指缠上她左手手腕,停在指节处摩挲。床窝里体热蒸腾,很快捂出一身汗。
他却靠得更近。
等到把手虚握着伸进她掌心,半边身子已经黏在一处。槐玉的唇角止不住上翘,分外得意。
师父当然没看见,还在梦里培养她的亲亲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