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一会儿就到。”
池乔期点头,咬了一口糖霜三角,“你今天有安排?”
“有个会。”简言左认真的汇报,“不过应该赶得及中午跟你们一起吃饭。”
很不错。
池乔期慢慢的喝着麦片,安静的,没有追问。
简言左的早餐时间很快结束,坐着等了池乔期一会儿,然后两个人一起出门。
简顷北的车已经停在门口,车窗降下,愉快的口哨声,“三哥早,小七早。”
池乔期很配合的笑了一下,看一眼时间,提醒简言左,“十五分钟之后记得把药吃了。”
“好。”简言左看着她上车,立在一旁仔细的把车门关好,“祝你们愉快。”
简顷北做事一向随性。
画展的入场券被潦草的扔在了仪表板上。
池乔期很自然的拿过来看。
很有凹凸感的纸张,手感很厚,不光滑,略毛糙。
巴掌大小,三折,颜色搭配的很微妙。
第一折上,简单的金色,时间,地点,名字。
但是,正是这个简单的名字,差点让池乔期尖叫出声。
后来努力的调整了几次,才把声音压低在一个正常的范围内,“你确定要带我去看莫一的画展?莫一,那个莫一?”
“是,莫一。”简顷北认真的点头,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大,“就是你以为的那个。”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真正膜拜的人。
在某个熟悉或者陌生的领域。
可以去仰视,去敬畏。
譬如,导演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小提琴家帕格尼尼。
譬如,逆转王马克·塞尔比,得分王科比·布莱恩特。
又譬如,叶策心中的lean教授,苏笛那心中的成术。
而在绘画方面,池乔期唯一膜拜的人,就是莫一。
这份膜拜,源自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那段时间,池乔期尚还住在混乱嘈杂的旧房子里,油污灰尘重到连原本的颜色都找寻不到一丝,墙壁裂开的缝隙似乎都可以用手一拨就整面碎掉,晚上会有机车呼啸着过去,掺杂着谩骂和叫嚣,带起灰尘,然后又重归安静。
池乔期曾以为她会饿死或者冻死在这样的房子里。
然后尸体会腐烂,会慢慢的被老鼠和虫子吞噬掉,会被微生物分解,逐渐变的面目全非,而且或许过很久才会被人发现。
因为没有证件,她只能做黑工,活重的要死,钱却少的可怜,通常会被排到晚班,还会时不时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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