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吸入了肺,憋了几秒,约莫脸色实在憋不住了,突然一口喷出来,仿佛是被肺气所迫、炝出来的,这样就完成了他的第一口烟的进出,如此饱满而彻底的吸烟法,冬子从来没见过对烟这么狠的角色。
对方似乎在专注于吸烟,但冬子看出来,对方还是想说点什么的,因为他总在用眼角的旁光看冬子,并且没有挪步的意思。
冬子决定激他一下:“爱说说,不爱说拉倒。我觉得,你是不敢说的。”冬子装出要走的样子,将鞋子在地面跺了两下,仿佛启程前,要跺掉脚上的灰尘。
“嗯,不是不敢,只是伤人,小兄弟,你我算是投缘吧?”
对方向前一步,冬子闻到他身上,不仅有烟味、酒味,还有一种说不清楚是汗酸还是狐臭的味道,总之内容丰富,情况复杂。对方低着头,仿佛要跟冬子耳语,但此时,两人的距离起码也有一米以上,还在安全范围内,冬子当然没理由躲闪。但另一方面,作为耳语,这距离也太长了些。
“你晓不晓得,这街上的,大多数,都是奸商,要遭天道报应的,我只说到这,不信你看。”
对方说完,盯着冬子的表情。冬子做过街边生意,知道隐藏自己的表情,装着不太理解的样子,问到:“你咋看出来的呢?”
“不是奸商,哪里挣这么多钱来?武钢的工人辛苦吧,也没他们挣钱多。你看昨天有个开宝马的年轻人,就是骗国家的钱发财的,对不对?”
昨天,前章节所谓的拆迁户,那小伙子曾经到过罗哥的店子,他是来请黄姐去打牌的,黄姐推说没空,那小伙子就离开了。宝马是夸张的红色,小伙子的金链子晃眼。
冬子同意地点点头,其实也是敷衍。
“对吧?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些发财人,没一个是正经道上来的。工人农民累死一生,也挣不到几个。就说你吧,离家出来,给别人当长工,还把别人叫老板,对不对?”
冬子不置可否,要说有道理,也有一点。但是,总觉得,他这推断,有哪个地方不对。
“我就不一样,不跟他们混,我这人,穷是穷,有骨气。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谁是谁,还不知道吗?”
原来,这家伙也是本村人。冬子正在思考,这家伙怎么混成这副德行时,他突然又发话了:“这条街上的人,我是说这些当老板的人,要是当年,都得打土豪分田地,个个都枪毙有冤枉的,隔一个枪毙一个人,绝对有漏网的!”那人恨恨地说到,有些咬牙切齿。
当冬子惊异于这人的凶狠时,他将烟抽完最后一口,几乎已经燃到过滤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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