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该属于他的财产的不孝儿女。
房子是他的,沙发是他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他在自己的家想干什么干什么,别人哪来资格多话?!他坐在鸽灰色沙发上骂,像是要将满腔的怨气倾吐个干净,客厅的人都走光了,他还在骂娘。
纵使骂到世界尽头远古洪荒,骂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属于他的,也还是只有这栋空寂的洋房。
☆、第51章 一曲落幕(1)
宁绍贤出殡的前一天,他生前交好的朋友都前来殡仪馆吊唁,黑白遗像前摆满花圈,好似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一群亲属中最引人注意的当属宁靖元,伏在黑木棺材前嚎啕大哭,那架势仿佛想和老父亲一道上路。
林初戈冷眼旁观,这世上居然有一种人仅仅是看一眼就觉得反胃,讽刺的是她身上还流着他的血,连带着愈加地厌恶自己。
在殡仪馆连续守了三夜,她眼眶深深地凹陷了进去,眼圈下晕着一片黑,皮肤更显得惨白,仿佛白绸布上挖了两个圆洞,空而黑的眼呆愣地望住棺材前的男人,容颜凄迷憔悴。
来祭奠宁绍贤的人渐渐离去,灵堂归于静谧,莫行尧拂去她肩上的纸屑,轻声说:“累了就睡一会。”
林初戈实在很疲倦,因而没有逞强,找了一张长椅坐下,靠着莫行尧的肩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宁双牧提着五份盒饭进来,走过来递了两份给他们,便转身向谢慕苏和宁靖元走去。殡仪馆内特有的福尔马林消毒液的气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林初戈打开盒饭吃了几口就放下,定定地注视着同样无精打采的谢慕苏。
后者完全没有发现她的目光,小口小口地吃着饭,这几天她们二十四小时都共处一室,私下却没有说一句话,客客气气像最初她对她抱有敌意的时候。这样也好,她想,至少双方都不会觉得尴尬。
林初戈端视了一会,垂眸道:“谢慕苏也真够倒霉的,刚过门公公就被抓,现在丈夫的爷爷又过世了。”
莫行尧也没什么胃口,听得此言一时半会猜不出她的意思,放下筷子干瘪地吐出四个字:“生死有命。”
林初戈没来由地想笑,想到自己在灵堂这样严肃的地方又忍住,悄悄说了句“呆子”。
那边椅子上的一家三口本来在好好地吃着午饭,宁双牧不知说了什么话,叫宁靖元当场发作把手中的盒饭往地上一摔,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老子养了你二十多年竟然养出一条白眼狼!”
宁双牧扬了扬唇,将盒饭往椅子上一搁,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条白色手帕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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