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文却恶狠狠地叫她闭嘴,随后摔门而去。
那时她想,倘若他肯留在家里哄哄她,往后大事小事她都听他的。可他没有。
“冯微澜”三个字像根刺,这根刺在她心中疯长,胸腔里的一颗心蓄满荆棘。她忍不住质问自己,她生存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愚蠢地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浪费光阴作践自己吗?
第二天她回了娘家,哭哭啼啼地对母亲诉苦,说想打掉孩子和莫启文离婚,母亲却叫她别做傻事,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家,还说女人一代代都是这么忍过来的。她生气之余觉得不甘心,有冤无处申,离开家乘车去公司找父亲。父亲自小那么疼爱她,铁定会帮她出一口恶气。
见到父亲,两鬓微白的男人也劝她回家,满口的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她感到诧异而荒唐,好像女儿嫁出去了便当真是泼出去的水,是不可回收的垃圾,无人帮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除了忍,就只能靠自己。
从那以后,她客气疏离地对待所有人,娘家人也好,婆家人也好,都一样。再没有什么亲情爱情,就连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她也不爱,她只爱自己。
律师告诉她,夫妻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法院准予离婚。沈碧落把签有自己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推开门走出了这栋阴冷的别墅。
两年前她孤独地来到这里,而今离开,她仍旧孑然一身。即将走出花园时,她回过头望了望那精雅的别墅,二楼的一扇窗口映着暗淡的黄光,一眨眼便被黑暗吞噬。
她笑了一下,心说再也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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