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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不去看车厢内女人被吻得楚楚动人的脸容,凝重地攥了攥手心:“你不用下来了,送到此处就好。等我离开,自然会有人送你回去。”
秀荷眸光一亮一黯,愕然地看着梅孝奕道:“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改变的主意?”
“这一路。我都渴求你的温暖。但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母亲。”梅孝奕低沉的说,然后吃力地把身子落进轮椅:“美人如花隔云端,无心便是无缘。兜来转去,起也是因着这轮椅,落也是因着这轮椅。我心死了,这一生,你多保重。”
说着也不待秀荷回应,修长指骨抚着轮子,叫汉生推自己离开。
“轱辘轱辘——”钝涩的木头摩擦声渐渐远去。“粑、粑~”花卷停止了哭泣,看梅爹爹背影在雪中清冷,卯着小嘴儿冲他抓小手。
秀荷神思回还,终于明白他真的放了自己。心中酸甜苦辣汹涌而来,最后只低声道了句:“那你也多保重……愿你一生平顺,安康。”
梅孝奕震了震,没有回头。
落雪纷飞,水也似被这黑夜染成了墨色,去到船边,叫汉生扶自己上船。
汉生却忽然停下来,梅孝奕疑惑看他。
汉生讪讪一笑:“大少爷,后面的路该您自己走了,做奴才的只能送您到这里。”
梅孝奕了然勾唇:“连你也终于迈出这一步……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那阴冷之气叫人心慌,汉生尴尬地扯着嘴角:“呵呵,不瞒大少爷您,就在中午。我本以为梅家人天生无情,那我也就认了,谁让我是个奴才。但你为了讨这女人欢心,宁顶着性命风险也要许她进城,却叫我伤了心。奴才给您做牛做马,原来一条性命连仇人的女人和孩子都比不了。奴才是东西,不是人,东西就干东西的营生,奴才得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呼咻——”暗影中忽然站出一圈蒙面黑影,秀荷连忙大声催促:“梅孝奕,别与他废话,你快上船走!”
但是已经来不及,梅孝奕身边三个壮汉被射死。一把寒刀架在了秀荷的脖子上:“端王府余孽,再他妈唧歪就毙了你!”
身边护卫惨状横尸,梅孝奕眼底一凉,兀自气定神闲:“你在做些什么?”
汉生到这时候也豁出去了,一贯不直的骨头挺起来:“朝廷暗地里出一万两捉拿乱党头子,大少爷既是去了城里,难免走露风声,与其把这机会让给别人,倒不如留给小的。终归奴才背了您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份苦劳。”
“你看清楚咯,这是朝廷么?”梅孝奕撑着扶手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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