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海带着宝相庄严慈悲笑帮小徒弟推拿了几下。
幽深的禅院里传出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随着秋风,传出好远。
纪真趴在床榻上指挥着木樨给贴跌打损伤的膏药,悲伤极了。师父又小气又凶残,想做一个好徒弟太难了。
木樨瞅着自家少爷后腰上一片青紫心疼坏了,含着两包泪,凑过去吹了吹。
纪真:“……别吹,冷。”
木樨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
纪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两个小厮,聪明的带不出来,带出来的又太傻,唉!
纪真在大觉寺养了两天腰,山下送来了消息。
二老爷纪安三年任满,回京述职,不日归家。
纪真只好收拾了行李跟着下山了,走之前趁慧海做早课摸了半罐子金莲子,还把那朵一直花开不败的小莲花不小心偷偷忘记带回去了。
纪真走后没多久,太子带人进了慧海的禅院,一眼就见到了房间正中央摆着的金莲。
太子扭头问身后那人:“这就是与纪三有缘的那朵花?”
薛世子面无表情上前几步,拿起花瓶,往怀里一抱。
太子单手握拳置于唇边干咳一声,强压笑意,说:“阿凛这是何意?”
薛凛干巴巴几个字:“纪三的,我的。”
太子:“……”
慧海:“……”明明是小徒弟留给他的!
回了侯府,纪真重新坐上了轮椅,先去荣禧院请安。
正赶上纪敏姐妹几个伴着老太君说话,见完礼,纪真先给了纪敏两粒金莲子,说:“拿去泡茶,对身体极好的。泡几次水没了味道也别丢掉,吃掉是一样的。”
“多谢三哥惦记,慧海大师的方子极好,我现在身子已经好多了。”纪敏双手接了,心里只觉得难受得厉害。
老太君笑眯眯地看着兄妹两个,说:“你们兄妹同一天生日,难得的缘分,合该多亲近亲近,别生疏了。”
纪真这才发现自己只给了纪敏金莲子却把老太君给忘了,只好又摸了两粒出来,说:“这是老太君的,还有两粒是给父亲的。莲子不多,我这几粒还是趁师父做早课的时候偷偷摸来的。下次再见到师父,怕是会挨揍呢!”莲子不多,来之不易,剩下的人都不用开口了,要也不给。
二房姑娘纪莹笑了笑,说:“三哥是有佛缘的,大姐姐有三哥惦记着,我们姐妹却是没那个福分了。”
纪真听得牙疼,当即扶着腰站起身,说:“老太君,我要回去贴膏药了,先走了。”
纪真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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