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有恃无恐,问,“你嫌我烦,要把我扔出去?”
易泓有时确实想把她扔出去,她一刻都不消停,跟小孩似的。不过,她以前的“烦人”很冷酷,现在的“烦人”很生动,他倒是能从这种烦躁中寻出点点安慰,渐渐心就安了,所以他从未真的烦过她。他了解她,不说点软话,她还能得寸进尺,不自觉地放轻语气,“璐璐,别闹。”
她原是不会听他话的,她想闹就闹,不想消停就不消停,何必在意那么多。但这一次,他的话有起作用。她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欲言又止,半靠着椅背,望向广阔的天空,金灿灿的阳光映亮天际的蓝。她眯起眼睛,许是在躲避它的光辉。
她本想忍住的,兴许是他不经意的称呼似乎太过动人,她又有点动摇。这一刻,或真或假,她有所触动,笑道,“你很久没叫过我璐璐了。”
易泓不是没叫过她,是每回叫她的时候,都要确保她听不见。爱得深,伤得也深,尤其是在发现她和严柏宇在一起后,他几度嫉妒到发疯,即使他明白他也有错,可他的心还是受伤了。他不太愿意去回忆那些时日,淡淡地回应道,“你还记得。”
“嗯,”程璐脱下她的外套盖在腿上隔绝阳光的温度,她的眼睫毛轻颤,“我的记忆力没那么差。”
她的记忆力很好,奈何以前的她记得所有工作细节,记得无关紧要的琐事,偏偏记不得两人之间的种种,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心意。易泓承认过他的错误,程璐想,她并非全然无错,对他,她未必是没有歉意的。
她揉揉眼睛,想着冲动一回就冲动一回吧,心软不是个大毛病,“你没有配不上我。”
他闻言,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她,恰好撞上她的目光。没分手的时候,他近距离观察过她的眼睛,她的瞳孔是深棕色,在明亮的环境里,会变得更偏于琥珀色,某些角度下极像烟晶,澄澈的颜色里蕴含着无尽的坚毅。
他说,“你很好。”
易泓跟她吵架的时候会说些宣泄情绪的话,但他不会因为感情否定她的优秀。他爱的程璐,是高傲的,“你应该是松柏,不要只做一棵木棉树。”
“岁暮满山雪,松色郁青苍。大雪纷飞,松柏可能短暂地弯过腰,”程璐深深地看他一眼,“正如你,也正如我。”
在程璐看来,她不是木棉,他不是橡树,两人都是倔强孤傲的松柏,但即便是松柏,也不会永远直挺挺地立着。
易泓不能说不心动。她没有委曲求全,然而,她的的确确弯了腰。她嘴上说要他服软,她宣称这是游戏而她要做胜利者。事实上,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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