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撒手不管的行为,是多么人神共愤,还是因为多宝历练受伤,截教上下一片混乱而痛定思痛下的决心。可惜时机已逝,却再难扭转自家首徒的性子了。
也不能说是不好,只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过于执着之人,易有劫数加身。而多宝执着之物,皆为外物,为师尊,为截教,始终无自身。
直至玉宸的出现,一切又有了新的变数。
通天顺水推舟应下双首座之事,既是借助玉宸之力分担多宝身上的担子,也有心叫他多学学人家小姑娘。
不过能否如愿,又是个未知数了。
将视线拨转回此处。
月色照人,竹影阑珊。
多宝含笑而立,仍是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到底,有什么不同了。那对眼眸里的温和清淡仿若春风化雨般消融,逐渐笼上细雨朦胧时天色的昏暗低沉,比夜色更深三分。
“师姐可知,人心难测,何必去赌?”
“玉宸。”少女的眼里曾盛满了星辰,此刻,却映出了他的身影,给人一种被全身心凝视着的错觉。
多宝不由一怔。
少女的声音依然慢条斯理,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夜色沉沉,将白日里的清和淡雅抹去一层,“汝可唤我玉宸。”
其实并非没有察觉。
小遥峰前的少女,眸色璨璨,一身气度风华远胜周天星斗。当着上清道尊、三教众人之面,镇定从容地说出那句“吾欲双全法。”万载冰原上亘古不变的纯白一瞬黯然,再无物可及,那一颗澄澈的赤子之心。
但从侧面来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而她却偏偏要争出一个“两全”,争一个皆大欢喜。
她说,行事不及师兄。
恰是错了,若论大气从容,现在尚且稚嫩的多宝,仍不及她。
道人不由轻笑,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那玉宸可知,自古人心善变。汝此刻所行,未必能得善果。”
“吾之道,从心而已。”少女神色淡淡,却有说不出的坚定。
多宝垂眸看她,“此时不显,日后恐酿大祸。”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首徒,可算半师。多宝大师兄对自己,就这般不信任?”玉宸莞尔一笑,反问道。
少女容颜绮丽,稍露锋芒,便令人不敢直视。
“吾非圣人,何敢谈万全之策。”
“纵圣人,亦不敢言。”玉宸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说了什么堪称大逆不道的话,“然,事在人为。”
“若命数已定,天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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