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用三秒钟分析了一下他的意图,觉着,他是在用她的体温给他的手取暖,应该不是耍流氓。
正想着,就听见他说,“孤来看看你。”
说完,就走了,像个幽灵一样飘走了。
亏的言一色没有心脏病,否则得被吓死。
在言一色的眼中,迟聿属于频繁消失人口,若非他自己出现,你是见不到他的,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
月底前一日夜里,钟灵宫内,芳心披着夜色和凉意,不知从哪里回来,步履匆匆进了所住的后殿偏房里。
她坐在床头,点了一盏灯,昏黄温暖的灯光下,她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颊,眼睛里无声流转着某种旖旎情愫,妩媚娇羞。
她呆呆坐着,神色迷蒙,好似在回味着什么。
“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兀响起,吓了芳心一跳。
“谁?”
她急促问,一出声,才觉自己声音沙哑,蓦地心里一紧。
门外一人似毫无所觉,“芳心姐姐,你是睡了吗?我来给你送洗好的衣裳。”
芳心闻言,心中稍定,原来是流思。
她忙脱下连帽披风塞进柜子里,又脱下鞋放进床底,换上自己出去前穿的那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对镜看了看自己的脸,确定没问题后,走过去打开了门,“正要睡了,衣裳给我罢。”
芳心说着,从流思手中接过了放着衣裳的托盘。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好,多谢。”
芳心关上了门,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短暂的动作,露出了她脖子上的一点红痕,流思捕捉到了,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离开。
……
翌日一早,言一色按部就班的洗漱用膳、散步消食,带着芳心、流思以及两个担负护卫指责的小太监出了宫,坐着马车来到了城南的胭脂铺子。
这条街上常来的都是达官显贵,热闹繁荣,但眼下时日还早,街上人并不多。
胭脂铺子门楣上挂着匾额,‘凝香斋’三个烫金大字醒目气派,门户大开,等待着客人上门。
言一色下了马车,头戴着一顶缀白纱的帷帽,芳心、流思做寻常婢女打扮,两个太监穿褐色长袍,扮作侍卫,一行五人踏入了凝香斋的大门。
里头只有一个伙计模样的在打理货架,见有客人上门,忙热情地上前招呼,“这位小姐第一次来我们凝香斋罢?您可真是好眼光,算是来着了,整条街上的胭脂铺子就属我们这一家最好!您要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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