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血色的巴掌小脸,高挑的身材,爱在冬天穿宽大的过膝大衣,再裹上一条又长又暖和的围巾。
这就是那个曾经住在安宴心尖上的人,好久不见的,久违了的宣紫。
安宴的措手不及不过只是一瞬,下一刻吐气的循环,他早已镇定自若,居然平淡如往常地对她说:“回来了,宣紫。”
宣紫将头埋得更低,错过他仅有一刹慌乱的好戏,惊诧于他早已将处变不惊修炼到这样炉火纯青的程度,这样娴熟地将她的尴尬沦为他漠然的背景。
下一刻又觉得懊悔,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她所想要?
还想看到怎样的安宴才觉得开心,要他为你寻死觅活酗酒抽烟,还是苦苦等候做一世禁欲的苦行僧。
太自私了吧,看到他很好已是达成奢望,更要祝福他和从泠修得正果才是喜剧收尾。
宣紫于是挤出两点笑,说:“是啊,刚刚回来。”
好巧,好巧。
安宴比他正常太多,态度亲切又疏离,完全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旁人看在眼里,谁能想到他们曾经爱得那样难分难舍,又在爱至最浓的时候把对方恨透。
安宴浅浅笑着,说:“今天实在太晚了,从泠又刚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下次吧,下次请你去吃饭。”
宣紫想她怎么能等得到下次,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大概是他的一种借口,何必拆穿,索性大大方方说可以。
安宴客气到家,问:“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
我们……宣紫心里就像被蛰了一下,看到他开来的那辆漂亮宝马,婉拒道:“有人来接的。”
从泠嗤笑:“是啊,安宴,宣大千金是什么人你忘了,怎么轮得到咱们献殷勤,自然是有专车接送了。”
话说得刺耳又苛刻,安宴也只是冲她紧了紧眉,再丢给宣紫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脸,仿佛在说管教不严抱歉抱歉。
他们真的要走,已经作别,宣紫也说再见,看到他很温柔地把手搭在从泠的肩上,两个人头碰着头,边看蛋糕盒里的小猫边笑。
安宴说:“明天有空的话,咱们去买点小猫能喝的奶粉,最好找个医生来瞧一瞧,是不是要给打点针。”
从泠说:“啊,还要小猫专用的奶粉……我喝的牛奶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真是头疼,它哪里能这么麻烦,你到底能不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