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说身体不适,德国佬不留情面地说年轻人注意身体,别再让我听到有人抱怨你房间的床声了。
宣紫挂了电话,脸还在烧。一边熬粥,一边盯着那张单薄的小床。
……
“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帮我了。”
“你结婚之后,我怕自己再没有办法来感谢你。”
……
那时,是怎样的一种混乱,她才会头脑发热说出这样的话。
宣紫到医院的时候,安宴刚醒没多久,半躺在病床上,微阖着眼睛看向窗外。
大晴天,阳光好得刺眼。
金色光线自他头倾泻,一张脸,白得几近透明,密密的睫毛落下阴影,蝴蝶羽翼般落在脸上。
他依旧英俊得教人窒息。
宣紫走进去,脚步不轻不重,他耳朵灵敏,脸微微一侧发现来人,生硬地下命令:“出去。”
宣紫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床边,将饭煲搁在床头柜上,旋开盖子的一刻,粥的清香即可弥漫。
男人挺了挺腰,冷冰冰地说:“我说了你给我出——”脸侧过的一瞬间,看见是她,话语顿了顿,随机滑出低短的后一个字,“去。”
宣紫将粥舀出来,微抬起眼帘看他,说:“认真的?”
安宴很重的喘息,将脸又侧回去,用尽全身力气似的说:“出去!”
宣紫将碗一丢,说:“好啊。”
慢慢地起身,手自他床畔移开,余光里,他身子打颤,往前迅速倾了一倾。
下一刻,手腕处传来铁一般紧箍的力度。
他骨结分明的手抓住了她。
预料之中,毫无意外的,又一次抓住了她。
无论过去或现在,平静或争吵,面对着她,他永远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被她牢牢攥进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