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映入眼底,刺目的光晕化作细细密密的针同时扎向心脏,胸口充满了酸酸麻麻沉闷的悲伤,眼睛仿佛要泛起水雾,阿允突然将齐王推开,用宽大的长袍掩住面孔,压下沸腾的情绪。
她为何从没有注意到?若不是和衔蝉偶然说起,恐怕会永远无法察觉,真是过分啊,连那个人最后的存在都在不知不觉中从记忆里剥夺消散。
“母后。”
李辰李从同声叫她,齐王搀扶着她的手臂,年轻又好胜的男子对此也……于菟眼底泛起细小风暴的浪潮,“您是想起父皇了吗?”
认下或许是最好的方法,阿允却淡淡道,“哪里是因为先帝呢。”她很不愿意在这时都听见先帝的声名,让骨头泛起一阵阵虚冷。厌恶、咒恨,或是长久时间里不值一提又令人生厌的记忆?
她凝视着齐王的脸,长久到他睫毛扇动,微微遮住瞳孔,却不躲不避,平静地令她打量。阿允轻轻一笑,想起先帝生前对齐王的态度,忽地冷待,忽地想要补偿般赐下诸多宝物,给他的封地也是诸王间最好的……对李胜倒最为纯粹,唯独纵容溺爱娇惯而已。阿允是将留侯的样子忘了个干净,只以为疼爱幼子是人之常情,可他倒是未必,这份怀疑之心,在矛盾滋生、关系冷淡的夫妻间,让她也迟钝或不以为然起来,竟久到这种时候才有所发觉。
“太后娘娘。”眼见空气凝固,丞相也不得不插入其中,阿允的目光顺着声音移到他身上,少了审视和打量,“陛下年纪尚轻,初登大宝,日后还要多多有劳丞相,现在天色已晚,我和衔蝉也不再打扰,丞相还是早些休息吧。”未经思索,仿佛被刻入头脑中的话不假思索地流出,关心之语若不是出自她口中,恐怕也不会让人仔细琢磨。不过,阿允既乘兴而来,得到答案后飒然离去,也是应有之意。至于别人因她夜访丞相,不明就已生起的疑惑,阿允却没有解释的必要和心思。
“皇兄要和我们一起吗?”另一边,李从轻松许多,他与齐王年龄相近,从小到大得兄长不少照拂,即使二人分别前往各自的封地,也是在懂事后的年龄,兄弟之情要远高于他与陛下。
齐王对他也一向亲近,“你与母后回宫中,还是先在淮南王府住一晚,等到清晨再回?”虽是长时间呆在封地,但长安自然也有被赐下的府宅,以年为单位的放置着,平时只留几个忠仆看守打扫,回到长安也不需再置办。
“一切都依母后的意思。”李从依旧是恭顺的模样,未等齐王开口,却听见阿允的话,“再过几个时辰就要上朝,衔蝉自然是要与我一起回宫中,等朝议后再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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