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我只是替阿娘不值。”陶嫤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年轻时他玉树临风,英挺潇洒,如今看来,不过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你配不上我阿娘。”
她踅身离去,菱花门阖上,脚步声越来越远,陶临沅悔恨的面容被掩在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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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龄院前种着两排石榴树,每逢夏天开花时,远远看去火红一片,花团锦簇,霎是喜人。
尚未走近,玉茗便惊讶道:“周郎君来了!”
陶嫤抬眸看去,果见石榴树下立着个苍色葡萄纹锦袍的男子,身形瘦高,面带笑意。
直至陶嫤走到跟前,他抬手指了指金露轩的方向,露出关心之色。
陶嫤大约明白什么意思,对此事不想多说,“没什么事,你不必为此跑一趟。”
说着便要步入院内,被他有些无措地拦下了。周溥又指了指自己心口,看她的眼神毫不掩饰关怀。
陶嫤一愣,心里柔软了些,“我没事,这些天都好好的。”
周溥是她十年前买下来的官奴,后来见他举止不凡,不似一般奴籍出身的仆人,陶嫤便有意让人调查了下。这才知道他原本是扬州刺史之子,后因父亲被人弹劾,涉嫌贪污,阖府获罪。周刺史死后,他被编入奴籍,无意间落到她手中。
陶嫤觉得他身世可怜,便单独让他住了一个院落,平常没什么粗重的活儿,在屋里看看书写写字就行了。
陶嫤自幼患有心疾,这两年频频发作,他方才是在问她情况如何。
得知她没事,周溥显然松一口气。他不能说话,两人在这儿干站着委实尴尬,他便识趣地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陶嫤未做挽留,举步朝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