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身体都还行,平日里打打太极拳,跳跳广场舞,但这里的山路坑坑洼洼的,稍不小心很容易崴脚。
立刻有人冷笑:“呵呵,你可以一早来,我们等不及。”
梁正清暗暗翻个白眼。
人的身份分很多种,比如学校家长群,称呼叫某某的爸爸,某某的妈妈,梁正清此刻大老板的身份失效,他叫梁墩墩的弟弟。
即使比他小的,也是他哥哥他姐姐。
姐姐哥哥骂弟弟,天经地义。
老哥哥姐姐们可记仇了,当汇合后问清楚梁墩墩状况,完全无视梁正清一遍遍解释说的口干舌燥多么辛苦,反过来对他一顿痛骂。
真是把他们当外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是电视上看到,还要隐瞒多久?
山风轻轻吹送,满月爬出山顶,暗红色,诡异而美丽。
七十多岁,该经历的基本都经历了,他们的心脏就像工作几十年的机器,勉强运转,早没了大喜大悲。
老迈的腿又酸又痛,肺也不行了,个个气喘吁吁,但只要看一眼前方,立刻恢复活力。
前方有他们牵挂的人。
某种程度上,红娟更让人揪心。
梁墩墩只不过睡了一觉,红娟呢,活在地狱足足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