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请安了。”
皇帝沉默半晌,抬起薄而皱的眼皮,觑一眼他年轻气盛的侄儿,而后无可奈何道:“你啊……朕也管不了那么多,行事谨慎些。”
雁凌霄心中冷嗤,面上恭谨至极:“待立春后,陛下为臣侄袭上爵位,王妃的病自然就好了。”
“呵!”皇帝脸色骤寒,一封封奏折天女散花一样,四散着摔到雁凌霄跟前,“霄儿,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指点朕如何行事?也不看看,言官们参你的那些事——纵容属下行凶,行事暴虐,专权烂刑,视刑部和大理寺如无物!今早一进城门,还把郑国公的二儿子给打了。要不是朕拦着,叫他们在朝上义愤填膺喊出去,言官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剥掉你一层皮。”
雁凌霄跪下去,将奏折收拾成一摞,双手奉给手捧紫檀八角盘腿栗股栗的大太监,银色手甲反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