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旧识能千里迢迢到京城寻她?若真是旧交,不如写下拜帖,再攀交情不迟。”
说罢,雁凌霄抬手,薄甲银光一闪,黑衣察子们应声将田七娘往外拖。
“夫人,连夫人——翘娘!”
连翘翘心头一悸,捂住襟口,茫茫然问红药:“外间怎么了?刚才可是世子在叫我?”
红药也稀里糊涂的,搀起连翘翘的臂弯疾步往外去。
一踏进院中,就瞧见几位眼熟的皇城司察子在拉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指尖抠在地上,口中咒天骂地。
连翘翘掩嘴惊呼:“七娘,怎么是你?”
听到连翘翘的声音,所有人遽然一静。皇城司的人面面相觑,手上的气力不由松动。
田七娘趁机就地打个滚,膝行到连翘翘跟前,抱住她双腿,哭泣道:“翘娘,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下一瞬,田七娘手中一空,抬起头却见连翘翘被沂王世子遒劲的臂膀搂在怀里。
“你认识她?”雁凌霄压低声音,语气幽沉。
连翘翘茫然:“七娘是妾身儿时的手帕交。世子,可是她得罪了您?”
雁凌霄眯起眼,冷声道:“没有。”
连翘翘松一口气:“那就好。”
她蹭一蹭雁凌霄的颈窝,从他怀里钻出去,而后扶起抽抽噎噎的田七娘,拍几下夹袄上的灰尘,眼神清澈而诚挚:“七娘来京城寻我,却叫你受了委屈,回头我让他们给你赔罪。”
两个黑衣察子偷看雁凌霄眼色,齐齐拱手:“田姑娘,是在下冒犯了。”
田七娘茫然若失,一腔恨意像打在棉花里,一时半会分不清连翘翘究竟是有难言之隐才潜伏在沂王世子身边,还是想过段时日再假借皇城司的手杀她灭口。
“都是误会。”田七娘稳住心神,干巴巴道,“也怪我莽撞,才叫世子殿下错认成贼人。”
连翘翘抿嘴一笑:“七娘怎么还是这样?咋咋呼呼,直来直去的,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她与田七娘确为总角之交,打小在明月楼一起长大。她因三岁就生得跟雪团似的,粉雕玉琢,早早被妈妈认作亲女儿在后院细心教养。七娘却被耍杂技的田叔要去,认了干亲,终日练习顶碗,苦不堪言。
“世子爷,”连翘翘挽起田七娘的胳膊,急急为她解释,“七娘性子冲动了些,但不是坏人。我少时吃不饱饭,总是饿到挠墙,都是七娘从后厨偷点心给我,才叫我顺顺利利活到今天。要不然,哪儿还能遇到世子……”
她眸间水波澹澹,恳求道:“您就饶她一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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