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之下,啪地扇了他个耳光,“混账!”
初一躲也不躲,生接了这个巴掌。
但打了初一,她又是后悔的。梁退看着发癫的初一,看他眼下长年带着的两道青黑,因为这两道青黑,他总是显得病恹恹的。
也正是如此,她才总惯着他,把他惯成了这副样子。
“滚出去。”梁退狠下心来,“明天你就回总部去,回去领五十戒棍。”
然而初一压根不把五十戒棍放在心里,如果打能打断了他的心,他早就在每年一度的演武场上把梁退给忘了。
他喋喋不休地问,“花楼里的男人,比我好吗?”
“为什么师傅宁愿爱他们,也不爱我?”
梁退被他逼问得连连后退,这时她才发觉自己胆小如鼠,不敢面对初一的这段情,甚至连他都不敢看了。
“住口!”她背过身去,“如果你还想叫我一声师傅,就不要再说下去。”
“出去!”她指着门道。
初一眼睫轻颤,挤出了一丝苦笑来。他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的,在梁退心里他永远是病病歪歪的徒弟,自始至终都不算是个男人。
但是他也不后悔,师傅说了,世上没有什么该喜欢不该喜欢的人,所以他没有错,他还是听师傅话的好徒弟。
沉寂的室内,忽然响起了缓缓的脚步声,初一失魂落魄地向门口走去。
梁退闻声转过头来,发现初一就打算这样赤条条地出去,丢人事小,着凉事大。她解下身上的披风,急忙给他裹上。
然而,虽然前一刻她是体贴的好师傅,但下一刻她立刻就揪住披风的后领,将初一扔了出去。
“赶紧滚!”梁退骂了一句,随后紧紧地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趴窗户的四个人也陷入了一阵沉默。
直到初一拖着长长的影子回到自己的住处,宁灵才清了清嗓子问道:“他应该是没成吧。”
“应该没成。”初九道。
云蔚道:“可是我都教给他了,怎么会没成呢?”
宁灵叹道:“啧啧,美人爬床都能坐怀不乱,还能把美人扔出来,到底是梁师傅。”
云若也不禁对师傅刮目相待,师傅虽然好色,但好色好得还有几分原则底线,和师傅相比,去年的她倒是被云蔚一钓就上钩了。看来日后还是要多加修炼。
只是可怜了师兄,这相思疾苦不知还要挨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