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当对方用舌尖一颗一颗划过她的上牙时,某一颗臼齿里敏感的牙神经竟然疯狂报警。和每个人在牙医诊所经历过的一样,突如其来的痛感仿佛长长的利刺穿透神经的脉络,捅进了脑髓。可同样兴奋的唾液腺充当着尽职尽责的麻醉医师,痛感、津液和呼吸,混合着变成迷幻药剂抵达了中枢神经。万宇晴的额前渗出些薄汗,或许是因为痛,也或许是因为燥热,反正呼吸里携带的水汽早就将嘴唇的四周、双颊和鼻翼沾染得乱七八糟,汗水在这里没那么重要。
万宇晴的手仍然扶在林乐芒的下巴上,拇指会擦掉偶尔从林乐芒唇角偷跑的唾液,大多时候配合着垫在下面的食指指节揉搓着皮肉下那块角度精致的骨头。指腹一左一右地配合着呼吸的节奏按在皮肤上,或轻或重,间或又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探寻当中那道不易察觉的凹陷。颌下的肌肤触感柔软,一掐就会陷进去,她舌根的动作和吞咽会带来一次鼓动,连续的起伏就和脉搏一样。指节上的跳动,让万宇晴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掐住她脖颈的触感,颈部也是细腻的,可是柔软下多了些韧劲,缓缓压下时,总感到有回力在和下压的力道作对,那样的抵触让那会儿的她更加失控。
她赶忙止住游荡的心思,不再去回忆,手从对方的下巴移开,沿着下颌线滑动,逮住没有戴饰品的耳垂充当替代。就在两人看上去要吻到地老天荒的时候,万宇晴突然感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滴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她睁开眼睛,余光一扫,看到林乐芒右手举着剩下一半的雪糕,雪糕被晾在一旁太久,已经融化得开始顺着边角滴落,落在了她睡裙的肩膀和腰侧。粉色的牛乳立时渗透了衣料,沾上了皮肤。
万宇晴急忙把人推开,虽说吻被突然切断多少有些怅然若失,但她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裙子,并且介意带糖分的东西黏在身上的感受。
林乐芒这才注意到雪糕的融化,明明有部分已经顺着木棍淌到了她的指间,但在方才亲密激发的湿热裹覆下,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将手里余下的一半雪糕塞进已经盛放着一根的杯子里,正要扯过桌上的纸巾盒,万宇晴却站起身拖着她去了盥洗室。
“用水洗。”
一边说着,她一边脱下了睡裙,用沾湿的毛巾仔细擦拭着雪糕蹭到的地方。林乐芒从善如流地打开水龙头冲洗手指,可洗干净后,她的指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草莓香。她转头看向另一个人,发现对方已经套上一件打底的吊带,正准备给皮肤来一套完整的护肤流程。她擦了擦手,对她说:“我本来还想着多赖一会儿。那就先祝晴姐下一个工作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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