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什么。”皇帝冷笑,“朕独身,先帝后妃,要么在长乐宫养老,要么跟随儿子去了封地。后宫之中可谓无主,犹如待分的肥肉,做个外戚可是美事。”
杜焘无奈,反驳道,“陛下总不可因为这是肥肉便不娶妇。” 说着,他瞅着皇帝,低低道,“陛下若是还念着窦妃,臣看怀恩侯次女如今也到了及笄之年,陛下不若……”
“胡说什么,”皇帝打断,“朕无此意。”
“那……”
“谁说朕不娶。”皇帝用巾帕拭了拭果汁染湿的手,道,“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要,何时没有?朕不过想着何时闲了,便盯着他们去选,免得那群人给朕使诈,选一群朕不喜欢的人塞在后宫里。”
陛下的母亲,也是这么选来的啊……杜焘哑然,心想。
“如此,”杜焘小心翼翼地问他,“陛下如今得闲了么?”
“朕昨日与宗正商议了。”皇帝道,“本月择个吉日,便昭告采选之事。”
杜焘愣了愣,心中暗骂宗正老匹夫,都定下来了也不告知他一声,害他出这个头。不过听了皇帝保证,他心中到底宽慰,谄媚笑道,“陛下睿智!以陛下天人之姿,一旦昭告,天下女子,谁人不欣喜而往!”
欣喜而往?皇帝“嘁”一声,忽然想起那天看到的王徽妍。
她坐在他面前,应答他的问话,从容不迫。即便他已经成为了皇帝,她也并不会有一点畏缩,或者像别的女子那样,露出惶恐之态。
就像当年在宫学里,她虽行礼,却傲然昂着头,道,“请二皇子伸出手来。”
……
欣喜而往?皇帝自嘲地想,至少有一个人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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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没有在上林苑的宫室里留宿,日暮之时,他回到未央宫。
宫中已有奏章在等着他,皇帝看了看,是西域商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