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的模样,赶着问他好些话,年少时可曾上学,念什么书,如今在哪里当着差事等等,张三郎不敢怠慢,细细对那妇人说明白了,三仙姑见妇人不错眼珠儿的瞧着张三郎,心中便知这一回保媒算是十拿九稳,暗暗的盘算着自己能得多少媒谢钱。
几个人正说得热闹,就听见帘子后头,依旧是那二姐儿的声音道:“娘,姐姐来了。”那妇人与三仙姑对望了一眼,相视而笑,一面有些阴阳怪气儿的说道:“既然恁的,娇客就在堂屋里会会姐儿吧,我们出去走走。”
张三郎听了这话,脸上腾的一红,连忙站起身来,整顿衣冠,以眼观鼻,以鼻对口,以口问心,并不敢稍有绮念。未几但听得帘子响,也不敢抬头观瞧,却刚好瞧见那乔家大姐儿款动金莲来在近前,粗布裙子底下,一双大红的绣鞋若隐若现的,看的张三郎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半晌,方听得那女子的声音说道:“三爷既然答应前来对相对看,如今只管把头低垂着,莫不是对奴家容貌生了惊怖之心?”
那张三郎自小儿不曾给人尊称一声“爷”,如今听见姑娘这样客气,连忙抬头说道:“小人并无品级,怎敢当得大姐儿这般称呼。”这抬眼一瞧,当真是:
三十年恩爱相遇,五百年冤家遭逢。
但见那乔大姐儿浑身上下倒是裹在荆钗布裙之中严严实实的,侧身端坐相陪,一只胳膊搁在桌旁,微微露出一段雪白的雕花玉腕。芙蓉玉面生得雪团儿一般,只有一对妙目如白染皂,似嗔非嗔,如泣如诉。若是不曾得了这号儿病,当真是个云鬓花颜的绝色女子,张三郎如今见她红颜白发,不知怎的心中怜惜之意大盛。
张三郎见了乔大姐儿的相貌,正是当日在那观音庙之中惊鸿一瞥的女子,大姐儿瞧着这张三郎,倒也是好生眼熟,好似当日在老娘娘庙中撞客的那个金刚尊神一般,只是如今人家不曾点破了,自己怎么好赶着男家去问,也只好按下不提。
一面瞧见三郎不错眼珠儿盯着自己,只得低垂着粉颈,微微回避。张三方察觉自己的行为莽撞了,虽然尴尬,也只得没话找话道:
“方才路上遇见一个小丫头子,名唤引弟的,引着我去寻了干娘,听那小孩子说,姑娘好针黹。”
大姐儿听见夸她,淡淡的摇头说道:“哪里就像她说的那么好了,不过是小孩子家,没见过什么新鲜玩意儿,就当做宝贝一般,将来大了,见多识广,未必还会把奴家的针线放在眼里……”
张三郎见这女子言语之间自有一股落寞神态,便起了怜香惜玉之心道:“世上喜新厌旧的人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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