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我倒没什么,只是要我敬她长嫂如母,就是断断不能了。”
三郎知道弟弟自幼骄纵惯了的,虽是小门小户庄稼人家儿,惯出来倒有些纨绔脾气,也懒得理他,因说道:“少浑说,你素日不到我这里来,如今为什么只管跑了来?”
张四嘻嘻一笑道:“哥,我等了你这半日,方才门首处溜达了几圈儿,见有个拾掇得十分整齐的羊肉馆儿,卖回回菜,你请我去吃两杯,我再慢慢的说与你知道罢了。”
若是在往日,只怕这弟弟一撒娇,张三郎倒也心肠软了由着他,这些年自己省吃俭用的,也没少带他下馆子,只是如今与乔家定下了婚事,正愁定礼没处抓挠呢,就有些舍不得了,因说道:
“这个月的饷银还没下来,我手里也没什么闲钱,都是在看街老爷家中搭伙,你若没吃饭时,我与那翠姐儿说说,请她多饶一碗米饭一个馒头的,也不打紧。”
张四郎原是吃喝惯了的,如何将张三郎那些粗茶淡饭的放在眼里,不耐烦道:“罢了罢了,那我还不如回学里吃去呢,多少还有个荤腥儿,兄弟今儿来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
说到这里,虽然素日骄纵,只是拿人手短,难免难以启齿,支吾了半日道:“这不是快到院试了么,听见同学都说书肆里头新进了不少范文,我想着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多念些别人的文章也是好的,只是如今考试在即,这些书册也是水涨船高,往日里家中给的月钱就不大够用了,要写信给娘寄去,她老人家又不认字,我要亲自回乡一趟,又怕耽搁了功夫儿,所以来寻哥哥,好歹与我几个钱,若是这一回院试得中做了黉门秀士,岂不是改换了咱们张家的门庭。”
张三郎听了兄弟这一番长篇大套的话,说来说去就是怕这回要钱给母亲责骂,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待要撵他出去,见外头寒风凛冽,他兄弟有生得人物猥琐身量儿单薄,好不可怜见的,只得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多少?”
那张四郎听见哥哥吐了口儿,欢喜的什么似的,赶着笑道:“哥如今当着官面儿上的差事,就是官饷少了些,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岂不比我这样没有进项的人强一些么?如今考试在即,也难免洛阳纸贵,若是我三天两头的来闹,只怕是扰了你,倒不如索性给我一二十两银子,拿了回去倒也好瞧,年前也就不必再回家一趟了,也省得娘来回路上担心。”
张三郎听了这话蹙眉道:“什么样的书倒要一二十两银子?如今我虽然没念过几日的书,到底也上过几年幼学童蒙,书本价钱还不知道么,那些大部头的全书自然书院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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