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成新,蹙了蹙眉,心说自己当日念书时,虽然是个启蒙,夫子倒说比个举业还累人。
只因自己敏而好学,时常提问,夫子虽然不耐烦,心中也喜欢这般上进的学生,那时候几本幼学童蒙的书册都是翻烂了的,夫子见了,还说这好比韦编三绝,是个念书人的榜样,如今想起来,好似昨日一般。
偏生这四郎却不知长进,只管胡乱翻一翻,拢共没有两笔朱批,字迹写得歪歪扭扭的,猫挠狗刨一般,张三郎心中憋着气,看了半日,将那四书本子往桌上一掷。
☆、第23章 放小定周旋泰水
却说那张三郎赌气抛书,可巧打着了一本书册,拾起来看时,原是一本花间辞,拿在手中细看,满眼的旖旎宫体,无非描画宫人晨妆夜睡,雨露承恩的淫词艳曲,三郎越看越气,心说这一回等到四郎回来,定要拿出长兄的身份来好生教训他几句才是。
正想着,听见门首处却有人说道:“上陵贤契在否?”张三郎听见有人叫他兄弟的学名儿,又呼为贤契,知道是夫子到了,连忙紧走几步来在门首处,亲自打起帘子迎了进来,躬身施礼道:
“先生有礼,小人是四郎的兄长,此番来送些东西,不巧四郎不在此处,不知先生唤他何事,若有要紧的,小人自去街面儿上寻了他来现办。”
那私塾的夫子瞧见张三郎进退有度举止温文,虽然穿着更夫的官衣儿,倒不似寻常粗鲁汉子,因笑道:“你是张三郎,往日里在幼学童蒙馆中,学名张上邪的不是?”
张三如今几年从未用过学名,如今乍然听见,倒是一愣,缓了缓神儿方才点头道:“先生怎知小人学名?”
那夫子笑道:“果然竟是你了,当日你那塾师也是我同窗好友,往日里曾经盛赞过几次你的贤名,因说如今朝廷是开科取士,若是效法古风,推举孝廉之日,你倒是个十分难得的人选了……既然曾经开蒙,便不属贩夫走卒之流,如何倒自称小人呢?”
张三郎见夫子认得自己,只得改口道:“学生虽然开蒙,不曾考取功名,如今为了家中生计,自幼失学多年,不敢有此自称,只怕唐突斯文。”
那夫子原先常听见自己的同窗好友盛赞这张三郎是个孝悌君子,如今见了果然古朴迂阔,大有先贤遗风,心中看重他,只觉若是得一门徒如此,倒是强过那张四郎百倍。
因一抬眼瞧见了墙上琵琶,蹙起眉头道:“常言道长兄如父,如今既然你来,也少不得对你说了,那上陵原也算是个聪明孩子,只有一件,难免顽劣了些,有好些同学都说半夜里睡不着,单听见这房里弄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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