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悬梁锥刺股的,我倒也认头,如今你说这话我只不信,前儿到你学里去,听见夫子许多的牢骚,你若果然是个好的,人家能这么说你?连我也怪臊的,原想等你回来好好劝你两句,谁知等到三更天还不曾回学里来的,我怕你脸上过不去,几次三番不理论,你倒越发上来了,趁着今儿来家,便老实对我说了,那几日做什么去?”
张四郎万没想到自己夜不归宿之事竟给三郎撞见了,不由臊了个大红脸,这才收敛了嚣张气焰,换上嬉笑神色道:“原是那几日温书温得狠了,学里平时不错的几个同窗便商议着会个夜局,一面吃酒会文,解解乏,因即景联句输了,拉住死灌了两杯,又不胜酒力,就在通铺上胡乱睡了一夜,哥不信,只管问邻村的王五郎去,若有半句假话,情愿立刻打死的。”
一面偷眼观瞧三郎面上神色,见他似有思索之态,连忙陪着笑里道:“好哥哥,兄弟自小儿没了爹,对亏你兄代父职,指示教训,拉扯我这么大了,兄弟不怕雷打了,赶在您面前扯谎么?”
那三郎见他如此,倒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又见半跪在炕上,因拉了他起来道:“好生梳洗了出来吃饭吧,倒装的可怜见的,这也罢了,歇过了今儿,明儿回学里好生念书,若是夫子再说些什么不是,可就别怨我革了你的银米,送回家来务农罢了。”四郎此番只有点头而已。
一时听见绣房里头吵嚷起来,原是五姐赖床,又叫王氏骂了一顿,只得揽衣推枕的起来。原来那张五姐见碧霞奴容貌人品远胜过自己,本就不大熨帖,昨儿听见母亲叫哥哥拿喜帕去,自己心里也疑惑着,今儿早晨便想瞧个热闹,谁知那王氏灰头土脸的回来,便知嫂子品行无差,竟是个完人,自己又没意思,便赌气不想起来。
谁知王氏又撞了进来,几次三番的催她,因说道:“如今有我的好嫂子服侍您老还不够,又搭上我们做什么,我出去了,两个站在一处,给她提鞋也不配,丢的还不都是您老人家的脸,偏生养出我这么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模样儿来。”
说的王氏老脸上挂不住,抄起扫炕的笤帚就打了五姐两下,自然是舍不得真打的,到底叫五姐受了委屈,杀猪也似嚎了起来,那碧霞奴听见,待要进去劝和,料定必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此番进去岂不是火上浇油,那三郎、四郎听了,虽然有心去劝,到底是女孩儿闺房,虽是亲哥哥亦不便进去,只得罢了。
一时见五姐赌气出来,眼睛哭得烂桃儿一般,没好气往堂屋里去,也不肯让人,兀自先坐了,碧霞奴瞧见,连忙走来上菜,又将那小粥锅搁在五姐跟前,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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