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年也睡不到一半儿,再没听说过元礼地面儿有人花银子买床的,全仗着土炕暖和,好过冬呢!”
三郎听见方才丢开手不买了,又不知今儿想出什么幺蛾子来讨浑家的好儿。乔姐儿给他缠得无法,只得任命闭上叹道:“罢,罢,你就是我命中的天魔星,还是贫苦些的好,要折腾也没个拳脚施展不开,如今才温饱了几日,想出恁多花样儿……”
张三郎只管笑,也不答言,将几张票子递在乔姐儿手上笑道:“你且摸一摸这是什么。”乔姐儿接了票子,拿手一摸,不过几张薄纸罢了,因笑道:“哟,想不到你也有江郎才尽的时候,前几日还是红宝蓝宝、珍珠玛瑙的送着,这会子也学那土财主,直送银票子罢了?”
说着,到底好奇,开眼一瞧,竟是一个小铺面的房屋地契,又惊又喜道:“这么快又挣下一间铺子来?”
三郎笑道:“这不值什么,跟咱们镖局子比不了,就一间小门脸儿,后头带半间仓库,也住不得人。”
乔姐儿不解其意道:“好端端的买它作甚?就是镖局子也都是隔着行省开分号的,再没有一座城里两家儿分号的道理,况且这么小的门脸儿又开不得大买卖。”
三郎接了那票据拿在手里指给她瞧:“你瞧瞧这铺面写的谁的名字?”
乔姐儿低头一瞧,上头的戳子原是自家印信,吃了一惊,伸手摸了摸汗巾子上头系着的戳子分明还在,听三郎笑道:“夜里失了盗还不知道,明儿连人也叫我哄了去呢。”
碧霞奴方知这铺子是丈夫送与自家的产业,蹙了眉道:“才吃了几天饱饭,瞧把你张狂的,老话儿说得好,老要张狂少要稳,你虽说不是毛头小子了,到底年轻不知世路,还要稳扎稳打的才好。”
三郎笑道:“不是那么说,只因最近生意好,时常要往前头柜上去支应着,出达官营儿的执照也要续办,连日又要与衙门里那些太爷、二太爷们吃酒看戏,冷落了你好几日。
每日晚间三四更天气来家,见你又不睡下,枯坐着等我,成宿隔夜的只好做些绣活儿,咱们家如今阔了,又不靠着这些东西换钱,见你怪闷的,就想着给你兑个小铺子,做个内掌柜的,不如就开了绒线儿铺,借着做针黹,也好结交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省得在家闲出病来可怎么好。”
乔姐儿原本早有心思开个自家买卖了,只是如今三郎的生意才起步,自家又不好开这个口,叫丈夫拿出钱来供给消遣,如今见三郎倒与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心下一暖,柔声说道:“难为你想着,为人在世一辈子,除了我们二姑娘,就只有你还知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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